①卡萨布兰卡(Casablanca):摩洛哥第一大城市,得名于西班牙语,意即为“白色的房子”,是摩洛哥最大港口城市,濒临大西洋。卡萨布兰卡是欧洲人对这里的称呼,而它正式的名字则叫做“达尔贝达”。1942年美国华纳兄弟公司以此地为背景,拍摄了着名二战电影《卡萨布兰卡》,讲述战争时期的卡萨布兰卡故事。
希尔把六万英镑以及那些假钞交给警方,然后就走出了酒店。已经聚集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很多游客在大厅里探着脖子看,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侍者和厨师们也从餐厅里伸出脑袋,一探究竟。希尔从人缝当中挤出一条路,走到服务台前。
“我要退房了,我不喜欢自己的房间。”
“哦,对不起,究竟是什么让您不满意?”
“那里太吵了。”
等到查理·希尔在警察局做完笔录驾车回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刚到五点半,希尔家的门铃就响了起来。站在门口的是席德·瓦尔克。他和希尔还有一个线人要见,这个人会向他们提供一些关于都柏林罗素堡失窃绘画的情报。
“收音机里正在讨论那起假钞案,”席德说,“干得不错。”从电台主持人气喘吁吁的播报当中,瓦尔克已经了解到这起案件的诸多细节,但是作为一名行事低调、不爱张扬的秘密特工,别指望瓦尔克会尖叫着表示祝贺。以他的标准,那句简短的夸奖就已经是非常高的赞扬了。
“还好,不过我现在有点儿筋疲力尽了。”
查理·希尔的太太卡萝已经被门铃声吵醒了,随后又听到自己的丈夫正在与什么人交谈。前一天夜里希尔回家的时候,并没有叫醒妻子。卡萝迷迷糊糊地走下楼来,跟老朋友瓦尔克打了招呼。
“事情怎么样啦?”她问道。
席德插了嘴,“哦,进展很顺利,都已经上了新闻。”
卡萝注意到了査理衣领上方露出来的红色划痕,“你的脖子怎么了?”
席德也走近了一步,好好儿看了一眼,“看起来像是被双管霰弹枪的枪口顶出来的。”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似乎在尽自己最大努力找出事实真相。
34、追捕的快感
在随后的几年里,希尔把这个关于霰弹枪的故事演化成一个有关光荣事迹的笑话。他和瓦尔克老是就这个问题拿卡萝寻开心,就好像两个小男孩拿着一只青蛙,把个漂亮的小女生追得满操场乱跑。
然而一旦谈到艺术品的安全问题,查理·希尔就严肃得不能再严肃了。“我不是艺术家,我也不是肯尼斯·克拉克或罗伯特·休斯那样的艺术史学家,”希尔少见地用哲学意味的口吻说,“但是我仿佛患了强迫症,一心要把那些失窃绘画找回来,我非常享受这个过程。”
创造美好的事物是一项稀罕而又崇高的工作,但保护这些文化遗产也不是简单的事情。“你是在尽力让这些美妙的东西继续留在这个世界上,”希尔接着说道,“必须让它们留在正确的地方,确保它们的安全,确保人们能欣赏它们。”
查理·希尔一般情况下不会就“艺术、真相、美丽以及其他类似的玩意儿”展开议论,也许是担心自己说起话来会像“艺术世界里面傲慢而又华而不实的蠢货们一样”,那些家伙可是希尔最看不上眼的。但是,虽然很勉强,他还是承认自己确实有种使命感。
“这就如同一个诺亚方舟式的故事,不同之处在于,作为船上的乘务人员,你要救起的不是各种飞禽走兽,而是人生当中所有有价值的东西。我就上了两年神学院,可有时我还会把自己当成个不合格的牧师。我想就是这个让我变成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眼看着自己的话题就要朝着自我反省的方向转变,查理·希尔赶紧悬崖勒马——“但这就是我工作的方式。”
这个差点儿成为牧师的家伙或许不能拯救人们的灵魂,但至少他可以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保护人类某些最伟大的创造,让它们在今后的几个世纪里都不湮灭。
与以往做其他工作时一样,希尔投身艺术品搜寻工作的动机也是多重的。其中的一部分因素不是因为他的思想境界有多么崇高,而是因为他渴望在这项工作中寻找刺激。
艺术品盗窃是一项“名誉犯罪”,希尔总喜欢这么说,言下之意是说犯罪的刺激和随之而来的荣誉,以及迅速成为富翁的白日梦,时刻都在诱惑着窃贼们。希尔承认正是因为艺术品盗窃是“名誉犯罪”,所以追寻失窃艺术品也就变成了对名誉的追逐;如果说盗窃本身很刺激,那么追逐罪犯也会带来同样的快感。
“找回一幅失落的绘画,可是一件重大的事情。”早年在追回了一幅失窃艺术珍品之后,希尔曾经说,“但是很显然,我在这其中找到了乐趣。”
有些窃贼会公开谈论从别人手里偷走各种东西时的快感。彼得·斯科特是个英国飞贼,是小报记者们非常喜欢的人物,也是査理·希尔的对手。从斯科特的第一次犯罪到最后一次,被逮住的危险让他的游戏充满刺激。
彼得·斯科特不同于平常的贼,他最喜欢偷到大人物的头上。在长达几十年的犯罪生涯里,据说斯科特偷盗的物品总价值达到了三千万英镑。被斯科特偷过的名人包括劳伦·巴考尔、雪莉·麦克兰、费雯丽和其他数不清的名人,而最具轰动效果的是,他趁意大利电影明星索菲亚·罗兰到英国来拍摄电影《女百万富翁》时,偷走了她的一串钻石项链。在斯科特的全盛时期,伦敦的报纸把他称做“会飞的人”。(但斯科特最后还是一文不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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