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都没什么意义。席德和査理在当天早上离开餐厅,乘坐不同汽车分头行动时,席德要走的路程比査理近,他本来早就应该回到他在大酒店的房间里了。更让人担心的是,席德是直接驱车返回奥斯陆的,希尔和乌尔温不仅走的路程更远,而且还开得忽快忽慢的,以防在追寻失窃名画的道路上被人跟踪。
席德在哪儿?
答案很快就浮出了水面。席德在巴特勒和査理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与约翰森和疯子一起回到他在大酒店的房间。负责监视整个酒店的挪威警察们居然没有看到他回来,而这些人的职责就是要密切关注瓦尔克,一旦发现他回来了,得立刻通知巴特勒。
这就意味着瓦尔克独自在他的酒店房间里面,面对着两个强壮而危险的罪犯,而其他人却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
这三个男人尽力消磨着时间。疯子,他的真名叫做格鲁德尔,看起来挺欣赏瓦尔克的,他试着与瓦尔克聊两句。再过一天,就是他二十七岁的生日了,没准儿哪天他会去英国旅行,顺便去拜访瓦尔克呢。或许他们可以一起去钓鱼?
瓦尔克假装同意,每个人都聊得挺热乎。时间一点点过去,匪徒们有点坐儿不住了,瓦尔克在小冰箱里乱翻了一通,想给他们找点儿喝的。现在,那两个挪威人都确信:查理·希尔随时可能会给瓦尔克打电话,告诉瓦尔克他已经拿到了《呐喊》,可以交钱了。可是那个该死的电话怎么就是不响呢?
电话铃没响,倒是传来了敲门声。席德跑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敲门。门外站着两个穿便服的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其中一个人手里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运动背包,瓦尔克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的包,里面装着钱。在那名男子的另一只手里,端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杯子上晃晃悠悠地放着一根搅拌棒,他的同伴则捏着一个汉堡包端着一杯可乐站在边上。
是挪威警察。他们又来坏事了。这次挪威警方又犯傻了,他们还以为能够在房间里面找到独自一个人待着的瓦尔克,他们的计划是——这个计划他们压根儿没跟瓦尔克提过——只要坏蛋出现,瓦尔克就把钱给他们,然后埋伏在隔壁房间里的警察就会一拥而上,把歹徒一网打尽。
两个警察走进房间,约翰森站起身来,想看看门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格鲁德尔则四肢伸开躺在床上。警察们看到了格鲁德尔,也看到了约翰森,他们认识瓦尔克,但是不认识这两个人。两个警察立刻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
“警察!”其中一个大喊一声。
格鲁德尔从床上一跃而起,扑倒了靠近他的那个警察,装满了钱的运动背包掉到了地上,咖啡也洒了一地,另一个警察跳了过来,挥拳打向格鲁德尔。格鲁德尔极力稳住身子,紧紧抱住刚刚被他摔倒的警察,那个块头比较大的警察从背后猛揍格鲁德尔,但是这个狂怒的家伙似乎全然感觉不到头上和背上挨到的重击。格鲁德尔和摔倒的警察在地毯上翻滚着,谁也不肯撒手,块头较大的警察在边上转来转去,就像是摔跤比赛中的裁判一样,但是实际上他正在找机会给格鲁德尔来几下狠的,最好能打在他的头上或者肋骨上。而那个装满钱的背包倒没引起注意。
瓦尔克和约翰森到现在还没有加人战团,瓦尔克一边躲闪着正在厮打中的三个人,一边抄起了约翰森的皮夹克并给他扔了过去,嘴里还嚷嚷着:
“快跑!”
这两个男人冲出了房门,冲下了酒店的走廊。约翰森找到了紧急疏散门,并沿着楼梯冲了下去,瓦尔克则脚步沉重地跟在后面。仗着自己年轻跑得快,约翰森很快就把瓦尔克一个人丢在酒店的楼梯间里了。
情况算不上理想,但也不是世界末日。瓦尔克没有时间去想出一个更精良的计划。从挪威警察开始敲门,到整个房间变成乌烟瘅气的比武场,顶多不过一分钟,所以,逃出房门应该是个不坏的计划。瓦尔克没想到挪威警察会过来探望他,但是他很清楚,警方已经把这个酒店重重包围了,就算约翰森能够跑出去,在酒店四周巡逻的警察也能逮到他。
如果不是这样,而是继续留在房间里并加人这场自由搏击,那可不大令人放心。不错,他们是在人数方面占优势,三对二,但是狂怒的格鲁德尔可不是好惹的;瓦尔克自己也是个搏击专家,不过他知道约翰森年轻力壮,而且更重要的是,约翰森是搏击冠军,诱使约翰森逃出房门比同他干上一仗要聪明多了。
瓦尔克万万没想到,监视着整个酒店的挪威警察没能逮住约翰森,让他跑了出去。眼看着约翰森跑了,瓦尔克马上返回房间,等他回来的时候,挪威警察已经给格鲁德尔上了手铐,并且通过电台呼叫后援。大批警察拥进酒店,他们逮捕了格鲁德尔,把他押到了警察总部,并且接管了那个装满钱的背包。
已经逃脱了警方围捕的约翰森花了一些时间盘算眼前的局势,他知道警察在四处追捕他,而他的同党肯定也不会放过他。虽然说自己的成功脱逃会让警方很没面子,但是警方办起事来终究还是公平正直的,而在其他歹徒们看来,如果只有一个人成功脱逃,那么此人肯定有问题,而且很可能就是他出卖了同伙。与其让坏家伙们胡乱猜疑,把祸水引到自己身上,还不如被警察逮住算了,这对自己肯定有些不够公平,但是能怎么办呢?人生本来就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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