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侦探_[英]威廉·霍奇森【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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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好几秒,我就站在那儿,感觉自己像个傻瓜。刚才这伙人不就站在‘闹鬼’的房间下面吗?这伙人不就是泰瑟克的情敌吗?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真以为自己遇上的是‘鬼事’呢!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就不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不过,我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困惑很久。不管是不是真的闹鬼,我都得做一大堆的事情才能调查清楚。”

  “这天早上,我把这事告诉了泰瑟克。于是,在接下来的五个晚上,我们两个就一直守在东厢附近,严密地监视着,但却再也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哨声却依旧每晚都响起,有时从傍晚一直持续到凌晨。”

  “第六天一大早,我收到这儿发给我的一封电报,就跳上了最早的一艘渡轮。走之前,我向泰瑟克解释了一下我必须要走的原因,还告诉他我很快就会回来,让他放心。我让他在我走后继续监视城堡四周,但是千万不要走进那间房间。不管怎样,这事都还没定下来。如果这房间真如我一开始想的那样,那么在天黑后走进去,等于是自寻死路,下场可能比死还惨。”

  “我回来后,一处理完事情,就把你们都叫了过来。我已经说过了,我觉得你们会感兴趣。你们也的确如此,不是吗?而且我复述了一遍,头脑也更加请楚了。明天我就要去那里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你们就能听到更精彩更刺激的事。对了,我差点忘了说一件事。有一次我想用留声机录下哨声,但是试了几次,唱盘上什么也没留下,这事真是太奇怪了。还有我用的那个扩音喇叭,不仅不能扩音,甚至连传音都不行,似乎这个哨声根本不存在。一直到现在,我都想不通。你们几个能帮我想想吗?我想你们的脑子还是蛮灵活的。至于我,目前来说,实在是束手无策了。”

  说罢,他便站了起来,对我们所有人道了声晚安,然后就直接领我们往门口走——他倒不是故意冒犯,只是习惯如此。我们走到外面,发现夜已经深了。

  两个星期以后,我们四个又再一次收到了他寄来的邀请卡。这次你们也能猜到,我可是一分钟也没有迟到,就到了他家。去了以后,还是按老样子,先享用一顿丰盛的晚餐,再舒舒服服地坐下。这以后卡耐基才开口,讲起上次未完的故事。

  “上次跟你们说的那件事,现在总算是真相大白了。这两个星期发生的事比前面的那些还要古怪。那天,我回到古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因为我没有通知他们我要去的事,所以没有人去车站接我,我只有一个人慢慢地步行走回去。那晚的月亮又圆又亮,在那样的月光下散步,实在是一种享受。我到了城堡的时候,发现房子里一片漆黑,一点灯光也没有。我没有进屋,而是先在外面转了一圈。我心想,泰瑟克他们说不定正在看守着,这样正好能碰上他们。但是空旷的场地里一个人都没有——可能是他们守得太累,便回去睡觉了。”

  “我走过东厢的时候,再一次听到头顶上传来的呼呼哨声。在黑暗里、声音显得格外的响亮。这时的哨声,调子有些特别,像是一个忧虑沉思的人吹出来的。我不禁向上看去,那间房间的玻璃窗,在月光下闪闪发光。我注视着窗户,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一个办法——如果我从马厩搬个梯子爬上去,不就能从窗户看到里面的动静了吗?”

  “我拿定主意后,就在城堡后院,顺着一间间的家畜棚找了起来。很快我就找到一架相对较轻的梯子。虽然是轻了一点,因为我一个人搬,感觉还是很重。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将它竖起来呢。我后来好不容易才将它竖了起来,未端轻轻地靠在窗台的下方。然后我就无声无息的爬上去,一会儿,就爬到了顶。从窗户看进去,里面很黑,只有靠月光才能朦朦胧胧地看清一点。因为只隔着一层窗子,声音响得怕人。但是调子却给人一种喃喃自语的感觉。你们懂我的意思吗?就是虽然声音很响,调子却还是很低沉,像是一个人心事重重发出的感慨。就像我经常说的,我一直都觉得这哨音是在对人类讽刺性的模仿。那一刻,我在窗外聆听着,真的感觉里面的那东西有着人类的灵魂和情感。”

  “开始时我什么也没着见,但是过了一会,我就给惊呆了——房间依然是空荡荡的,但是地板中央却鼓了起来,成了一个小丘。顶部还开了一个圆口,不断的一张一合,这样就挤压出呼呼的哨声。过了一会儿,这个奇怪的突起物突然上下起伏起来,顶部开口的地方慢慢咧大,将周围的地板都往里面吸去。看上去就像人在吸气一样,然后开口慢慢缩小,重新聚成一个小口,又开始吐出这不可思议的声音。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个念头——这个奇形怪状的突起物是有生命的。在暗淡的月光下,这个东西看上去不就像是两片巨大的嘴唇吗?唇色乌紫乌紫的,唇边还因过度干渴而长满了水泡。”

  “突然,这两片嘴唇被撅得更高,声音也随之被更有力地吹出。在我看来,它们是那么的巨大,那么的轮廓分明,上嘴唇上似乎还粘着一粒硕大的汗珠。一时间,哨声变成了尖利疯狂的呼叫声。我虽然站在窗外也给这样的声音给震慑住了。但是只一瞬间,地板就恢复成原状,跟以前一样的光滑平整,一点波折也没有。声音也随之消失了,整个地方都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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