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生去世了吗?”
对于哥哥的问题,敏树犹豫一下想该不该说。但终于下定决心。
“并不是死,至少不是病死——我还是从实说来吧!”
“那个人叫文江小姐。文江小姐的先生六年前离家出走后就行晾不明了。留了一封自杀的遗书就离家出走,所以说不定还活着。听说是一位非常认真正直的人。”
“关于他离家的事情,我可以再问吗?”
“没有关系,并不是不可告人的羞耻行为。实际倚形是这样。”
敏树开诚布公地告诉我们的是以下的事情。
文江小姐和晴江小姐这对姐妹,很早母亲就去世,但少女时代她们的生活过得还不错,因为父亲是显耀一时的职业军人。但随着战败之同时,父亲也就失业了,一家的生活顿时陷入困境。此时,文江刚好从女子学校毕业,在朋友的介耜之下在一家酒馆工作。不久就认识了一位年轻的职员。他叫速见诚,是一位和文江所置身的享乐、颓废的世界完全无缘的正直的好男孩。文江不久便爱上这位不风流的青年,而且私订终身。但是,父亲志田幸次郎并不赞成这婚姻。害怕这位肩负一家生活重担的长女离开家里,老人在战败后,开始着手事业但失败了,渐渐地人就无精打朵了。但相反地却固执父亲的权力,尽量要女儿顺从自己的心意。文江讨厌父亲的顽固,所以趁着远见先生的工作转到大阪分店时,离家出走去了大阪。在大阪的婚姻生活,虽然简单但也平实,文江经常给妹妹写信。一年后生了一个女孩,再过三年后又生了一位男孩,而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碰到一位住在附近的学生时代的朋友,因此把她介绍给先生的同事。
然而,约是六年前的一个傍晚,发生了一件意外事故,那是公司在一家饭馆举办忘年会的晚上所发坐的事情。当忘年会结束后,速见先生用公司的车子把课长和另一位同事途回各自的家里。他平常就非常谨慎,开车技术又好,而且他也不是个会酗酒的人。但当时,他不知是着了魔,还是喝醉了,自己夸耀自己的驾车技术,要他们两人坐他的车,然后飞快地行驶车子,到郊外电车的平交道处,却发生了撞车事件,原因是疏于停车。
速见本人虽只是轻伤,但车子已支离破碎,课长因而重伤,更惨的是另一位同事却在数小时内死亡。速见不久就被公司开除,但能免于过失致死的罪名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而他之所以能免于刑法上的责任,实因他平常的工作态度和为人使得周围的人都同情他。但是,他自己却无法免于自责,所以把日记和照片全部烧毁,留下遗书出走了。那位去世的同事当时还刚是新婚第一年,可怜那位年轻的未亡人正怀着身孕。而帮这对不幸的夫妇作媒的他,更是不断地自责。文江小姐带着两个小孩子,一时前途茫茫。妹妹晴江小姐非常担心,所以致力于化解父亲和姐姐之间的结,她才决心回到东京的娘家。
“文江小姐一直工作到去年,后来可能因为操劳过度,渐渐地变得很奇怪,最后连工作也没办法做了。后来,晴江小姐到露娜洋裁店工作,所以一家的生活勉强可以维持。 ”
敏树玩弄着手指头,静静地说着。
“真是相当辛苦啊!”
哥哥表示了同情之意。一旁的我说:
“虽说是精神病,但这种因操劳过度,而产生的精神异常似乎是比较容易治疗,只要把致病的原因去除的话,就有恢复的可能吧!”
“我也希望如此。只要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就没问题了。不过还是希望你们别忘了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拜托!”
敏树热心地拜托我们
十四 杀人的吊唁信
此时,突然响起激烈的脚步声,似乎是踏着楼梯上来。下面津本的叫声传来。
“怎么了,照美,有什么事吗?”
脚步声的主人并没有回答,呱嗒呱嗒地跑到二楼,把隔壁房间的门“叭”的一声打开而进去了。
“照美!”
津本担心的声音也顺着楼梯上来了。
“怎么了?”
敏树打开门问。津本站在楼梯口苦笑。
“照美被舅妈骂。而且还哭了……。”
“哭啊?”
敏树吃惊地降低声音,从隔壁的房门里传来阵阵抽泣声。
“真稀奇啊!她会哭!”
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敏树把耳朶附在门上。
“但是,实在令人担心啊!敲门看看吧!”
“少管闲事!”
门里面她含着泪声叫着。
“若任意打开门我可不答应,我现在就出来。”
不一会儿,门猛然地打开了,照美整个人就出现在门口。她穿着一件红黑格子的上衣,宛如是吉普赛姑娘,往上翘的睫毛也沾满了泪水。
“像马一样地跑上楼梯,不命人担心吗?”
津本用着适当的甜言蜜语说出他的关怀。
“但是,太过分了,舅妈竟然说舅舅的死,我有责任。”
“那是什么话嘛?”
敏树说。照美像个撒娇的小孩子一般,轻轻地甩动她的秀发。
“说我检查信件不仔细。你看,她竟然说出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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