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其它的窗户!悦子。”
哥哥叫着。我屏着气息依次地打开窗户。哥哥和津本由两侧抱起剧作家的身体,桌上有个空牛乳瓶,掉落地上打破了。
“还有……还有气息!”
哥哥看着近越的脸说。
二十四 遗书
“有气息吗?有救吗?”
我很快地询问。哥哥没有自信地摇着头。
“总而言之,赶快叫救护车!悦子!电话。”
我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话的同时,津本也从桌上拿起东西。
“什么,这个?信吔!”
津本慌张不安地看着手上的事务用信封和我的睑,从他那似乎受到什么震惊的态度看来,我直觉地感觉到这不是一封普通的信。信封的上面用着颤抖的字写着收件人的名字,且贴了邮票。
“S警察局;内海房子谋杀事件调查本部收——这是什么?”
我抢过信封,翻到背面。 “近越常夫”四个字写在背面。那笔迹比前面的字迹更是颤抖。
“近越——那个人想告诉警察什么呢?”
遗书——这用语掠过我脑海。津本似乎也在考虑同一件事情。
“是不是遗书?”
哥哥责问:
“遗书?”
“封着,所以不知道是不是。但收件人是调查本部——打开看看吧!”
津本从我手里拿去信,突然就拆了信。
“啊!不行。不要乱来!”
哥哥慌张地劝阻,但已来不及了。
“我太大意了,怎么办!”
津本困惑地看着手中的信封。
“既然已拆开了也没办法了,读看看吧!”
我已经忘了其它的事情,抓着津本的手摇晃。并不只是我。这剎那之间,我们三个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这一封信上。而连哥哥雄大郎也差点忘了最紧急的事情。
但是,哥哥毕竟是哥哥。
“先救人要紧!津本君,请过来帮忙一下,悦子打一一九。”
津本勉强地把信放在桌上,而走近靠在哥哥手上濒临死亡的人。两个年轻人合力把近越的身体放在窗户旁的沙发上。哥哥用他那修长的手指很快地解开近越的衣服的扣子和领带,然后拉开白色衬衫。长着胸毛的胸部看起来更见苍白。哥哥说:
“有没有柠檬水?”
“柠檬水?”
“柠檬水或汽水。是解瓦斯中毒的妙方。”
“我看看。 ”
打完一一九放回话筒,我走进厨房。小型的冰箱里。并排着三、四瓶啤酒,还有一瓶是夏天残留下来的汽水。当我要拿出那瓶汽水时,吃惊地站住了。因为厨房门口出现了一位陌生女人。
“您订的蛋我拿来了。”
是个看似非常精明的杂货店老板娘,她把装蛋的纸袋放在门口,然后以一种在看怪物的眼光观察我。
“还有没有什么事呢?”
“没有,辛苦了。”
我慌慌张张地赶走那女人,然后急忙地回到起居室。哥哥脱掉上衣,跨在近越的身体上,重复地做着人工呼吸。那是在海水浴场打工时所学来的技术。
“皮肤上好像出现了鸡皮疙瘩,或许有救了!”
哥哥由沙发上跳下来,拿了桌上的汽水瓶拔去瓶塞。我再次地拿起电话打。后来,哥哥赞美我说‘呵悦子,真是有生以来的聪明啊!’我通知了调查本部的砧警官之后,再打了电话给露娜洋裁店。
“妳说怎么了?近越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我不出去。”
音子夫人的寒喧极其冷淡。
“知道了,没什么好说的了——啊!救护车来了。抱歉!”
当我要挂断电话时,一个慌张的声音追了过来。
“救护车?有那么严重吗?到底是怎么了?”
我不顾一切地挂掉电话,救护车的警笛声来到房子门前。
救护车载走了近越后,我们都集聚在书桌旁,打开那一封信。
“这是——。”
哥哥大声地念着。这是半张黄色格子的稿纸,格子间潦草的字写着:
毅死她的是我。
但为什么这样做,其理由
恐怕谁也都不知道——
即使我本身或许也不太清楚一
但是,不管怎样,我巳厌倦了。
一共写了五行。
“是遗书!”
“是亲笔吗?”
哥哥打开桌上的一本笔记簿。这是一本收集写作数据的大型笔记。哥哥打开其中一页,和信中的文字比较,不久就合上笔记放回桌上。
“亲笔。是相当急促时写的。”
“是指笔记吗?”
“不是,是这个!”
哥哥用指尖轻轻地弹着信纸,然后左一次右一次地观察信封。是一封常见的褐色牛皮信封。一张浅红色的十圆邮票,正正地贴着。
“这上面写的也是近越的字吧!但是颤抖的方式不一样。为什么会那样地抖动呢?”
“可能是非常兴奋而情绪混乱、或身体上受着很大的痛苦时所写的吧。—信纸和信封都是用原子笔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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