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看着桌上说,许多新、旧稿子杂乱地堆置在一起,这之间有一个木雕笔筒,各种类型的钢笔大约有七、八枝放在里面。恐怕近越这个人在写东西时,经常是依当时的心情而选喜欢的钢笔来写吧!有古典的黑色笔,也有镶有红色玛瑙条纹的华丽笔,更有两、三枝金色的原子笔。
“是用那些信封的吧!”
津本好像突然找到什么似地指着说。原来是个放着许多邮寄用品的书类盒子。里面混着许多明信片和信纸,白色信封有四、五张,而褐色的牛皮信封有一束,约是二、三十张。一看就知道和遗书所用的信封是一样的。
“那个人真的是杀害房子小姐的人吗?是不是有非杀不可的亲密关系?”
津本疑惑地说。
“有杀人的动机。但是,近越虽然一直是警方的怀疑对象,但还不至于被警方追捕。而且依他的个性来看,除非被迫到紧要辟头,他似乎是还不会考虑自杀!”
“但是,哥!这遗书上面不是有写吗?即‘我已经厌倦了!’——或许有我们所不了解的原因。不考虑他是厌世的吗?”
“并不是不这么认为。而是因为,当二个人自杀时,别人或许会说他是因为失恋啊,家庭不和!或是债务等等原因。但当事人的心理或许有不为别人所了解的复杂理由也不一定。”
“近越如果不这样的话,这事件会很难调查。蔬菜店的老板娘如果能证明她所看到的男背影是近越的话,就是很有力的证据了。”
对于我的话,津本似乎想起什么。
“这么说,刚才那位男孩虽然说是目击者,但他的话如何?仁木先生——是不是不太靠得住呢?”
“为什么?”
“依警察的推理,杀害房子小姐的人是她周围极为亲近的人。即使像我这样的外行人也认为这想法是正确的。而那位高中生所说的话如果正确的话,问题中的两个女人。我想如果不是犯人,也一定是跟这次的事件有很深的关系。但我们却找不到符合他所说明的那种女人?不是吗?房子小姐周围的女性,我大概都见过,但在我所知的范围,却没有那少年所说的穿着格子裙子和灰色上衣的矮个子女人。”
我内心里嘀咕着说——是没想到吗?津本也只不过认识房子小姐周围的叶子小姐和八重子夫人,所以心中无数是理所当然的。但我和哥哥对于高中生所看到的那女人是谁?十之八九可以正确地举出名字来。但是,哥哥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地说:
“是的。但是,并不限于我们所认识的人之中没有人穿那样的衣服,或许是个我们完全不认识的人牵扯到这件事。”
外面有停车子的声音,警铃还吵杂地响着。是砧警官。
“近越先生,怎么了?”
砧警官看着哥哥大声地问。
“吸了瓦斯。也有遗书之类的东西!”
哥哥要交给他牛皮信封时,砧警官一看到就大声地叫。
“这怎么回事!任意拆信?”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进来的是音子夫人。
“在哪里?我先生!”
音子夫人失去血色的脸微微抽动着,她抓住砧警官大声地叫。她似乎是抛开一切就跑来的,不仅穿着家居服,而且是穿着木屐。手上还戴着作针线活用的项针。
“已途到医院了,我也马上就去,但暂且先叫部下送他到医院。妳不要那么激动,万一再发生事情,就麻烦了。”
砧警官不和气地说。
二十五 折迭睡衣的诱拐魔
走出林中之家时,哥哥异乎寻常地沉默。他握着方向盘默默沉思的样子,有点忧郁。
“不要那么失望,哥!”
我有点于心不忍地说。
“哥哥,你没想到近越会是杀害房子的犯人吧,我不知道哥哥是把谁当犯人,但是,如果因为自己的推理不适中的话,那没有什么好悲观的。这事件连警察都拿捏不到正确的目标的。”
“非常感激妳的安慰,但我可不是个悲观的人,悦子。”
哥哥看着正前方地摇着头。
“至于我原先所架构的推理已被推翻这一点,悦子的观察是正确的。”
“是啊,从近越自己的告白来看,谁都知道——。”
“不是,不是,完全相反。悦子!”
“完全相反。l
“直到刚才,我还一直认为近越最可疑。虽然不能确定,但在我的推理之中,他是最接近犯人的位置的。我会特地去访问林中之家,就是为了这个缘故。但结果却是这样,我愚笨的推理都飞走了,近越几乎完全是清白的。”
“什么?哥!你是说他不是犯人?但是,他甚至留下遗书自杀——。”
“是杀人未遂!”
哥哥若无共事地说,尽管表情是忧郁的,但那声音却相当有自信。
“杀人?犯人第三次杀人?”
“我只能这么认为了。”
“从什么地方这么断言?”
“遗书。”
“你是说那遗书是伪造的?但是,哥你不是说和笔记比较是同样笔迹吗?”
“这一点我想没有错,但无论如何是要给专家做笔迹鉴定的,由我们这外行人来看,,则像是亲笔写。但是,那遗书,我怎么考虑,都觉得有三点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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