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伦奇考虑了一下,虽然是假期,但这事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不解决是不会罢休的。他幽默地耸了耸肩。“为了能过上安静的生活。”他说了一句,两个人开始往那边走。
“我猜你们没找到指纹吧?”弗伦奇说道。
黑德利有点儿不安地笑了笑。“没有,先生。所有东西上都只有我的指纹,但我己经拿到很多其他的证据。首先,我发现佩蒂格鲁有一个不在现场的证据,他有木雕的爱好,案子发生时他正在自己的工作室里雕刻。”
“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仆人证实了他的话。总共有三个人,管家和厨师是一对夫妇,再加上另一个仆人。他把书房边上的一个房间做成工作室了,那儿有个通往书房的铃铛。大约十点钟时铃铛响过,他要了点儿威士忌,管家给拿过去的。当时他正在雕刻东西,正用锥子和凿子加工一块木头。他一直干到十一点,回去的时候他的仆人看到他上床了。”
“这能证明他十点和十一点的时候在家中,但你怎么知道这之间发生了什么啊?”
“三个人都听得到他的声音,他一直在敲打东西。他们很确定就是敲打声,而不是其他噪声,敲木锤的时候有一种特殊的声音。他们以前经常听到,很了解。所以我的第一个想法是错的,不关佩蒂格鲁的事。”
“这让你无所适从了?”
“不,我找到更好的东西了。”警长带着点儿激动的胜利感,
“我发现肖尔托·古德里夫先生是查尔斯爵士的继承人,他己经羽翼丰满,要结婚了。”
弗伦奇用锐利的眼光看着他。“噢,你确定,是吧?这个老头有多少钱?”
“整整十万啊,他们是这样说的。”
“十万?这显然是犯罪动机啊。肖尔托没有不在场证明吧?”
“就是我告诉你的,到家时十点二十,但没人证明。他没办法证实。”
“你觉得他是不是杀了人又没找不在场证明呢?”
“是的,先生,我觉得是这样。一个假证人还不如没有,我想他知道这一点。我觉得他是指望这起案子被当做自杀。他差点儿得逞,要不是你,我们都以为是自杀。同样,我也没有指证他的证据。”
“哦,”弗伦奇说,“我觉得你有可能拿到证据。我们假定凶手用第二支枪杀了查尔斯爵士,之后马上从窗户逃走了。现在这把枪会让他很尴尬。他不敢带在身边,会第一时间把它销毁。他会怎么做?”
警长摇了摇头。
“我认为,”弗伦奇接着说道,“他会第一时间把枪藏在不远的地方。不管怎样,我们搜一下吧。”
黑德利非常渴望做点儿什么--不管是什么。
看上去凶手似乎不可能有时间把枪藏在书房里,他们看了一眼一些明显的地方以后就从窗户来到外面。几步下去是一条小路,从前面的车道下来,·经过窗户,绕过房子到了后面的一个入口。他们从这条路和周围的地方开始搜查。
后门附近的大块木料上放了一个桶,外面被植物遮着,用来从雨水管接水。桶应该是个临时藏匿的好地方。
“喂!”弗伦奇还没走到桶前便说道,“这个怎么折了?”
他指着植物根部一个垂下来枯萎的小枝。他弯下腰来,手穿过植物碰到桶的下部,摸到木料后面。
“啊,”他低声说,“这并不很脏嘛。嘘,不要说话。”
黑德利从弗伦奇肩膀看过去,看到他手里正握着一把手枪,这跟查尔斯爵士手里握的那把是一对。
但弗伦奇并末把枪拿出来,而是把它放回原地,把植物扶正,并小心地擦掉了他们的脚印。
“回到书房去,”他接着说道,“我认为我们会在那儿找到它。”
警长的眼晴又一次瞪圆了。“你认为?”他磕磕巴巴地说,“我不知道你怎么……”
“不,警长,”弗伦奇打断了他,“至今为止你干得不错,自己想吧。你现在已经具备找到真相的所有条件。”他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但告诉你还没想到的吧,你知道怎样能找到谋杀的证据吗?
很显然这已经超出黑德利的能力范围,他摇了摇头。
他的表情让弗伦奇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么,“他说,”我告诉你,你现在一定很烦那些记者吧?“
“我每天都想找个炸药筒来轰他们。”警长真切地说。
“嗯,他们会以德报怨的。他们会把凶手交到你手上的。现在好好听着,去告诉他们,警察己经摸清了案情,但还未证实--注意,是还未证实--死者并非自杀,而是被谋杀了。他不是被手中的枪打中的,而是被另一把一模一样的手枪所杀;警方相信这把枪一定藏在离案发地不远的地方,第二天将进行大搜索。告诉他们,如果警方找到枪的话就会证实猜测。并找到能够一举抓住真凶的线索。要让他们觉得你非常迫切想要找到枪,万分希望它还存在,明白这个主意了?”
黑德利有些沉重的脸上慢慢绽开微笑。“我终于明白了,先生。打死我也想不到。我会在所有早报上刊登这个消息,没必要再多说。肖尔托应该也不会怀疑的。我猜我们晚上应该在这里埋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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