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混到早上才回来哦!”练无先开口。“跟谁啊?去哪?做什么啊?”
“好困喔。”紫子眯着眼说:“我先回去啦!”
“等等,等!下,小紫。”练无走向紫子。“到底是跟谁嘛?莫非是跟保吕草学长约会?你们干了什么好事啊?哇、初体验吗?身上还残留着对方体温吗?”
“白痴啊!”紫子停下脚步猛然回头。“怎么一早就乱说话?你算老几啊?不想理你这种喜欢乱讲话的小子。”
“呵呵,果然是跟保吕草学长哦。”练无笑。“小紫啊,还真是藏不住秘密,上床了吗?”
“我说小练啊……”紫子大叹口气,脸凑向练无低声说道。“看你一副色咪咪样,小心用词喔,要是再乱说话就跟你绝交。”
“咦?什么什么?我刚说了什么?初体验?还是保吕草学长的体温?”
紫子抬高下巴,斜睨着练无。因为她的个头比练无高很多,眼睛看起来就像佛像涅盘之眼。
“好恐怖……”练无边笑边只手捣着口。“我不说就是了。”
“知道就好。”紫子轻轻点头。“算你这小子识相。”
“你很在意吧?”
“对了,你要去哪啊?”
“那里。”练无指了指。
“管你到哪儿,最好给我滚着过去,掰掰。”
“也是啦!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成熟大人啰。”练无故意学紫子说话。“才不屑跟你这种小孩子搅和在一起呢。”
“你说什么?”紫子斜睨着。
“不过人家挺担心耶,真的没问题吗……”练无遮着口低声说道。“啊啊、难不成……”
“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啊?你没事吧?”
“练习腹语术。”练无的声音又回复高亢。
“哦……”紫子微笑。“可真有趣是吧。”
“保吕草学长也还没回来……”练无手抵着唇。“为何没一起回来呢?”
“我说你呀!”紫子伸出手,练无机灵一闪。“我真的生气啰!”
“看吧!生气了吧!”
“也不想想是谁惹的!”
“不过心中满是粉红色蔷薇,是吧?”
“再见。”紫子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这次练无并没有阻止。
看着紫子逐渐走远,只见她突然回头吐舌扮了个鬼脸。看来大概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鬼吧。
练无改变路线,穿过樱鸣六画邸的大门。这时候门都是开着,自从前阵子六画邸正式归为那古野市管理以来,园内管理的方式和公园一样,只有建筑物四周禁止进入。不过虽说是公园,树荫下却没设置长椅,连饮水机和公厕都没有。一般来说,除了住在附近的人为了抄快捷方式会穿过庭园,很少人会特地跑来这里。平常应该不会有人随便进来吧,只有偶尔看到小学生在这里课外写生罢了。
走在往东边庭园的小径,终于来到一处面向广大草皮,漆着白漆的木头甲板、玻璃温室,也看得到六画邸的侧面。瞥见附近有个白色圆形东西,练无马上往那儿走去。
温室的左边有道楼梯,有个撑着白色阳伞的女人背影站在那里,阳伞的伞柄呈水平状,恐怕是抬头看向对面吧。那里耸立着六画邸的高塔。
“红子姐。”练无边向她走近边开口。
缓缓地将阳伞转向另一侧,濑在丸红子回头。
“早安。”练无行了个礼。
“早啊。”红子微笑。“你可真爱打扮啊。”
“在做什么啊?”练无问。
红子再一次回头看着那建筑物,练无也抬头望着。当然一如往常没什么改变,只窥得见一点点的屋檐铜板,上头锈斑绿得发亮。阳光直晒,墙壁上清楚映出邻近树影。红子凝视着练无,微笑不语。
濑在丸红子以前曾住在那栋六画邸里,那是段练无不晓得的往事。她是这栋豪邸中的千金小姐,历经结婚、生子、还有离婚,后来这宅邸也拱手让人。现在则是低调地住在庭园里一栋小别馆,红子身上有着这般特别过去,而且她和练无只差十岁而已。想想,所谓的尘封往事只是段短暂回忆也说不定。
“散步吗?”练无再问一次。
“是啊。”红子回答。“你呢?”
“呃、随便走走……”
“最近都没来找我呢……”
“打麻将吗?”
“嗯。”红子点点头。“是因为森川在,人数够的关系吗?”
原本住在阿漕庄的房客有小鸟游练无、香具山紫子、还有保吕草润平等三人,所以常叫濑在丸红子过来打麻将。有时是在保吕草的房间、或是练无的房间,为何就是不在紫子的房间呢?而且也不曾在濑在丸红子住的无言亭玩过。毕竟她有个念小学六年级的儿子,总是不太方便吧(至少其他三人是这么认为)。几个月前,练无的朋友,一位叫森川素直的年轻人搬来阿漕庄,是个几乎不太开口,个性很文静的人,他也会打麻将,所以光是阿漕庄就能凑齐四人打麻将倒也是事实。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森博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