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开始调查关于“卑弥呼”这艘豪华客船的相关资料,总之手边已弄到了前往宫崎的船票——是仅次于头等套房的高级客房,价钱可是比搭飞机、或住宿高级饭店都来得昂贵。
从各务亚树良所言来推敲、描绘整件事,应该八九不离十才对。
有位有钱的法国佬搭乘这艘“卑弥呼”的船来日本。
不晓得是从哪时搭乘,大概现在就已经坐在上头了吧。就保吕草所知,他现年九十岁,而且她的女儿就是天才画家关根朔太的妻子。据公开情报所知,关根朔太的妻子早在三十年前就已死亡,他本人则返回日本居住,目前在那古野持续创作,平常几乎不与媒体接触,因此关于他的一切犹如蒙上一层面纱。
不过保吕草曾使用强硬手段和关根朔太会面过。那时保吕草锁定的猎物是其他东西,一个称为安洁拉·玛奴伯的美术品。那件工作也是各务亚树良牵的线,而且还是数个月前的事。至于关根朔太有幅自画像的消息,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听说是三十年前的旧作,某天突然出现在拍卖会中,由铃鹿幸郎得标,目前放在日本银行保险库中。
很明显地,那个法国富豪想要这幅画,保吕草当然晓得理由。
但不可思议的是。若真的那么想要,为何不在拍卖会下标购买呢?还是刚好不克参加……就这样让机会溜走?这种事可能吗?
显然各务亚树良是听命那富豪行事,之前好像也是如此……所以才会得知铃鹿父子搭乘那艘船,还有到时那幅画也会上船等这般私密情报。
这么说来,很明显地,铃鹿幸郎之所以带着那幅画不就是为了和那富豪见面吗?
那又为何要叫他偷走呢……
换句话说,在那里交易成功的可能性相当低啰。还是只想看看而已,问题光是看看有可能达成交易吗?
诸多不可思议的疑点。
不过,在船上……还真是麻烦啊。
保吕草无奈地苦笑,登上楼梯。
四周都是海,无处可逃。
而且,实在不怎么喜欢船这玩意儿。是因为那个货船的晦暗回忆吗……
保吕草站在门前,按了按电铃。不久传来开门声,门一开便看到香具山紫子的笑脸。他脱掉鞋子,直接进入空荡荡的客厅。
“吃了吗?”紫子问。
“咦?什么?”保吕草反问。
“问你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紫子站在窗边,边监视外头边说。
“哦……”保吕草叹了口气点点头。“忘了。经你一提,才想起自己什么都还没吃呢。”
“不行这样啦!”紫子斜睨他一眼。“再这样下去身体会搞坏的。”
保吕草点了根烟,走到窗边和她交班,桌上的烟灰缸清得干干净净,他将烟在那儿弹了弹。
“我去买点东西回来好了。”紫子站在身后这么说。
“买什么?”
“就是吃的啊。”紫子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满。“到底怎么啦?怎么有点心不在焉啊?”
“小紫,有件事想你帮忙。”
“呃……什么事?”
“从下下礼拜天算起两天,可以和我一起出趟远门吗?打个约三十六小时的工。”
“咦?真的假的?”紫子讶异地问道。
“和现在这案子无关,刚刚才接的另一件工作。”
“好高兴喔!”紫子双手举得老高,一副想大喊万岁的样子。
“详细情形以后再跟你说,毕竟还没订好计划……”保吕草这么说后,又看向窗外。
“要喝啤酒吗?”紫子问。
“好啊。”保吕草回答。
“啊、对了对了。刚才有个从来没看过的女人来访呢。你看,我有拍下来,挺年轻的。”
“哦哦,是她啊。”
“咦?谁啊?”
“天晓得,她待了多久?”
“嗯……大概十分钟吧。照片很暗,也看不清楚吧。”
“这样啊。”
“我走啰。”她往玄关走去。传来微微地关门声。
“好了……”保吕草边自言自语边衔着烟,他得仔细思索一番。毕竟真正的出场时间,比关键时刻还要来得更早呢。
4
小鸟游练无轻轻敲了敲无言亭的门。之前他已从门旁那扇大窗窥伺明亮的屋内,除了濑在丸红子,还有一个女人,两人隔张桌子面对面坐着不知道在聊什么。她们似乎察觉到他似地,同时往窗子这边看了看。
“请进。”红子坐着这么说。
“晚安。”练无开门,行了个礼。“呃、红子姐,我改天再来好了。”
“啊、我……也该走了……”那位女客站了起来。
“进来吧。”红子对练无说,然后看向坐在桌子另一边的女人。“这孩子是就读N大的小鸟游,长得很可爱吧?”
“他是男的吧?”那女人看着练无这么说:“读哪个系的呢?”
“医学系。”练无边脱鞋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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