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子另一边的七夏,霎时愣住。
片平向红子行礼后,面朝七夏。只见他做了个深呼吸,睁开眼。
“刑警大人。”虽然低沉嗓音还听得出些许颤抖,但神情已回复原先精悍样。“那把凶枪放在船长室保管。依我所见,只开过一枪,是把美制自动手枪。实在无法想象那种东西是如何带上船来。”
7
红子与七夏一起回到S区,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时刻已是凌晨四点。
S区柜台只有一位男服务人员。
“立松没过来吗?”七夏询问。
“立松先生刚才有来呀。”
“他在哪间房间?”
“呃,方才还看到他在休憩区……”
往走廊前去,瞥见坐在休憩区沙发上,张着嘴呼呼大睡的立松。
“真可怜。”红子微笑。“让他稍微睡一下吧。”
“你这个人真是不可思议。”七夏摇摇头。“该说你体贴还是冷血呢?”
“起码现在很体贴啊。”红子很干脆地回答。
两人没有走近立松,直接穿过走廊回3号房,轻轻敲门,怕吵醒睡在休憩区的立松。
“真是个没用的男人。”七夏看着他,喃喃自语。
“你这个人也很不可思议呢。”红子瞅着她这么说。
“怎么说?”
“感觉满男孩子气的,却也有很女人的一面。”
“很女人的一面?”其实七夏相当介意这句话,但还是叹了口气忍了下来。
前来开门的是大笛梨枝,虽然神情有些呆滞,却感觉不出什么睡意,穿着和方才一样的衣服。
进了房内,三人朝客厅椅子走去。红子与梨枝坐在和刚才一样位置。七夏偷瞄一下卧房,香具山依旧趟在床上熟睡,还打呼。
“祖父江小姐,有烟吗?”红子问。
“嗯。”七夏回答,从包包掏出烟和打火机。
“已经确认过凶枪一事。”七夏边接过烟边向梨枝这么说。“虽然没看到那把枪,不过确定真的有这么回事。”
“嗯,毕竟……”梨枝说:“那声音真的很大。”
“有烟灰缸吗?介意我抽烟吗?”红子掏出一根烟。
“请……”梨枝微笑地站了起来。她从柜子拿了个全新玻璃烟灰缸。“也可以给我一根吗?”
“请。”七夏回答:“我等会儿再抽。”红子先点烟,接着换梨枝。
“啊啊……”红子边吐烟边说:“总觉得有很多诡异之处呢。”
“晓得什么了吗?”梨枝问。
“还没,才刚开始调查。”七夏回答。
“对了,1号房住着法国人是吧?”红子问。
“嗯,叫做克罗德·波那珀鲁多。”七夏回答。
“见过了吗?”红子抬头。
“还没,听说保吕草认识克罗德·波那珀鲁多的保镖呢。”七夏说:“呃,好像是姓村田吧。”
“哦……”红子眯起眼。“还是头一次听说。”
“因为这关系,听说他也有来这儿。”
“和铃鹿无关,是吧。”
“和铃鹿?”七夏歪了歪头。
“原来如此……”红子别过脸。“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呢。”她抽了口烟。“为什么呢……难不成我困了吗?”
“要不要休息一下?”梨枝说。“去里头睡一下吧。别客气。”
“你也是啊。”
“我傍晚那时睡了一会儿……现在还不想睡。”
“我再待一会儿就要走了。”七夏瞄了眼手表。“得叫醒外头那家伙。”
8
香具山紫子睁开眼,跳了起来。
这是哪儿?床上,隔壁床。
总算稍微清醒些,她起身往那儿走近。
谁啊?
走近一瞧才知道,原来盖着棉被躺在床上的是濑在丸红子。
“呃……”紫子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瞄了眼手表,时刻为六点五十分。也确认了床边的电子钟,时间差不多,显示AM。
AM的A是after,那M呢?
咦?after?那不是下午的意思吗?
P是pre?咦?是哪个啊?
脑子越来越清醒,确认是早上七点没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阳台栏杆外的海景。天色还蒙蒙亮,眺望远方美丽的水平线,将近日出时分了吧。天空染上一层紫与蓝,显出像幅画般单调的色彩。
想起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
唤醒全部记忆,叹了口气。
真是的……
又来了。
奇怪,明明自己是夜猫子型啊。不是应该越晚越有精神吗?到底是从哪时开始身体变成这样呢?
果然不能喝酒,没错,全是酒惹的祸。
头却一点也不痛,感觉非常舒服。
隔壁房间传来声音。
紫子走近门边,悄悄打开。窥看客厅,桌灯好刺眼,大笛梨枝坐在一旁。
“早安。”紫子嗫嗫地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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