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吕草的脸一直在她脑中盘旋,总觉得他的嫌疑很大,这次窃盗事件肯定和他有关。他到底隐瞒了什么,又知道些什么。
瞥见有对情侣走过来,原来是保吕草润平和香具山紫子。两人都穿着大衣,紫子挽着保吕草手紧靠着他,保吕草一看到七夏,马上松开紫子的手,走向她。
“待在这里不冷吗?”保吕草问。
“你们也是来甲板上欣赏日落美景?”七夏坐在长椅上,这么问。“感觉很甜蜜哦。”
“哪里,坐在这里抽烟伤神的刑警大人也是啊。”保吕草也掏出烟。
“啊啊~~已经到了耶。”紫子望着海喃喃自语。“要是再晚个一天就好了。”
“这样就可以干掉谁,是吧?”保吕草点完烟后这么说:“明明可以和情人在一起,却偏偏发生什么杀人事件……”
“是啊,这种情形可真不少。”七夏说。“譬如暑假结束时会觉得很烦,或是部署变动时麻烦得令人生厌等等。”
“祖父江刑警也是在宫崎下船吗?”紫子问。
“嗯。”七夏颔首,吐了口烟。“总之今晚得有个了结。”这么说,狠狠瞪着保吕草。“你们应该也会乖乖下船吧?”
“当然。”保吕草微笑。“没带护照出来啊。”
“什么跟什么啊……”七夏吸了最后一口,将烟在烟灰缸捻熄。“莫非我的想法有误?说真的,保吕草你觉得呢?”
“这个嘛……”保吕草望向海。“也许一开始就没有吧。”
原来如此,七夏心想。
她站了起来,瞥了一眼直盯着她看的紫子后离去。膝盖和手腕还有点痛,感觉还残留着与保吕草格斗时的体温。
2
这里是卑弥呼号上最高级的餐厅。最里面那张桌子三面有墙围着,只剩一面垂着深蓝色布帘,与其他个室区隔。濑在丸红子在服务生引领下走进布帘后,里头坐着三个人。
“晚安。”她优雅地行了个礼。
“你是不是走错地方啦?”其中一位长发女子这么说,马上看向坐在最里面的那位。有位老人坐在最里面的位子,布满皱纹的脸上,那对深遂锐利的小眼直盯着红子。
站在面前的彪形大汉走向红子。
“敝姓濑在丸。”她往前走一步。“是来参加这顿晚餐宴的。”
“根本没邀请你。”女人连看也不看红子,低声这么说。
彪形大汉抓住红子的手。
“我晓得那幅自画像在哪里。”红子说。
女人回头看着红子,眯起眼斜睨着她。
“哎唷,是你啊。”红子说,嗤笑起来。“真是的,这是怎么回事啊。哦哦、原来如此啊。”
红子认得坐在那里的那个女人,以前曾见过一次。虽然只是一下子,加上她现在的发型也变了。不过红子具有那种不论何时只要看过一次就过目不望的天赋异禀。那女人曾和保吕草在一起,连名字也想起来了。
“你是各务亚树良小姐吧?”红子说。
只见凑近老人悄声耳语的女人,听到红子这么说后霎时睁大眼,看得出来很吃惊。老人也用法语嗫语。
“请坐。”各务亚树良勉强挤出笑容。她机敏的临场反应令红子佩服。“波那珀鲁多先生邀你一起共享晚餐。”
彪形大汉放开红子的手,退到布镰那儿。
“谢谢。”红子坐下。呈U字形的座位,正面坐的是各务亚树良,右边为克罗德·波那珀鲁多。大富豪看着红子,发出嘶哑笑声,很愉快的样子。他抓起酒瓶递给她。
彪形大汉送来新杯子,红子接过伸向波那珀鲁多,因为手微微颤抖,杯子发出卡卡声,酒还是顺利注入杯子里。
“merci(谢谢)。”红子微笑。
“你和保吕草是一伙的吧?”亚树良说:“这个年轻女人负责camouflage(掩护)。”
“你说谁啊?”
“你说你知道画在哪里,是吧。”
“就在这艘船上。”红子回答,啜了口酒。
“在哪里?”
“就说啦,在船上。”
老人凑向亚树良,她用法语向他说明情况,虽然红子的法语不是很流利,不过大致还能够沟通,只见老人皱眉摇摇头。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亚树良轻轻摇头,撩了撩头发。
“因为大家都在找。”红子微笑。
“那你来这里干么?”亚树良显得有些不悦。“要是太嚣张的话,可是会尝到苦头喔。”
“嗯嗯,也是啦。那我就不好意思接受邀情。”红子说:“谢谢美酒。我只是想看看关根朔太的自画像,既然晓得不在你那儿,那我就告辞了。”
“可真有胆识嘛。”亚树良笑了起来。“这算什么啊?难不成你有什么靠山?我可看不出来。”
“你的靠山倒是看得一清二楚。”红子微笑。“我就这么一个人,后面只有坟墓罢了。”她站了起来。“谢谢招待,很荣幸能见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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