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指濑在丸红子他们。
七夏微笑地点头。
“警部今晚大概不会过来吧。”渡边说。
“是吗?”七夏边环视房内边回答。
好几排架子上放着看起来非常高档的视听器材,被害人陈尸处旁立着一组音箱,看起来相当突兀,有两个最大的,两个中型的,还有四个小型的。
虽然是挑高的天花板,但室内显得有些昏暗,鉴识课赶紧拎来两台照明器。
渡边简单地说明状况。
这间视听室是专为筱塚宏邦监赏音乐用而特别建造的。隔音设备十分完善,房内声音完全不会泄漏出去,此外摆置唱机的混凝土台,是为了避免唱机受到音箱的振动干扰而特别设计的。
大致环视一遍,七夏的感想是:听个音乐,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吗?
关于被害人的死因还不是很清楚,总之尸体全身上下布满伤痕,不过应可确定头部一击为致命伤?这是渡边提出的个人意见。七夏看过尸体,也认为渡边的推论应该没错。
问题是,是他杀还是意外(或是自杀)呢?之前类似案件,现场都会遗留明显的打斗痕迹,但这次并没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被害人的衣服惨遭撕裂,遍体鳞伤,由地板上的痕迹看来,大范围地遍及房内各处,足见被害人曾遭到拖行。当然也有可能是拖行被害人以外的其他东西,但现场并没有类似的物品。
至少不是为了某种目的而移动尸体,应该不是。很明显地,是在同一处地方来回地拖行。
衣服大概是在拖行当中往上卷的吧。然后故意撕裂、扯破,房内发现有衣服碎片。不过初步研判致命伤为头部大量出血,身上其他外伤并不严重。
并未找到任何用来殴击头部的钝器。虽然腹部和背部的撕裂伤比较严重,但据鉴识人员表示,均为死亡后才受的伤。虽然目前尚无法断定,但有可能是死后才遭到拖行,因此由头部大量流出的鲜血弄的地板到处都是,彷佛要用血涂在死者身体上。
“感觉像将剩下不多的酱汁沾满生鱼片。”鉴识课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子对七夏这么说,厚厚的镜片和竖起的头发,散发着独特气质。
“这比喻还真是有趣。”七夏鼻哼一声。“是想吃掉尸体吗?”
“手腕和脚踝留有像被啃咬的奇怪伤口呢。”戴眼镜的男子淡淡地说:“而且还满用力的,伤口很深,像被撕裂似地。”
“是刀伤吗?”七夏问。
“不,我想应该不是吧……”他歪着头思索着。“是什么呢?感觉像是巨大的钳子。”
“钳子吗……”
“呃、对了对了,祖父江小姐。”
“什么?”七夏向他走近。“咦?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呃、这不重要吧。”男子露齿微笑。“先别管这事。对了,有听过这宅子的传言吗?”
“没有,什么?”
男子只手遮口,凑近千夏,一副要说悄悄话的样子,七夏只好无奈地洗耳恭听。
“就是狼男啊。”他嗫嗫地说。
“狼男?”七夏并未刻意压低声音。
房内众人皆拾起头。
眼镜男难为情地笑了笑。
“你说这是狼男所为?”七夏问。
“是啊,就是那家伙。”
“所以那家伙到底是什么啊?”
“这案子就是那家伙干的啊!错不了。”
“你叫什么名字?”七夏抬起下巴,冷冷地质问着。
“呃、是。不好意思,忘了报上名字,我是科搜研(注4)的村松。”
注4 科搜研类似我们的鉴识课。
“村松。”七夏微笑,指了指门那边。
“出了大厅往右走,有洗手问。”
“啊?”
“去给我洗把脸!”七夏冷不防拍了一下村松的背。“现在不是打瞌睡的时候!笨蛋!”
村松垂着头回到工作岗位,七夏懒得理他到底有没有去洗手间。
大概勘察了一下尸体,走回门口。
“我去找一下外面那些家伙。”渡边说:“祖父江小姐,你呢?”
“请问……”房间最里面有位个头不高的年轻男子举起一只手喊着。
“待会儿过去。”七夏对渡边这么说后,往另一头走去,反正能行动的范围有限,就像跳格子似的,七夏这么想。不过,不晓得跳格子这词渡边能不能理解,所以没说出口。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终于走到男子身旁的七夏问道。
“就是这个……”他指着地板这么说:“这里有一大滩水,尤其是这一带。”
不用说也一目了然。
“好像是呢,是从那个水族箱溢出来的吧?”七夏看着架上的水族箱。
位于房内另一头,墙上装有几排架子,中间那排放了个偌大的水族箱,高度恰与七夏的脸齐高。其中一尾最大的鱼,体长约十五公分左右—裹上面衣用醋、酱油炖煮之后似乎会很美味的样子—七夏这么想。可惜她不晓得这尾鱼的种类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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