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筱塚的视线从保吕草身上移到桌上,伸手拿起玻璃烟灰缸。
“那幅画有请专家鉴定吗?”
“不,现在还不适宜,再等一阵子会请认识的画廊鉴定。”
“越少人知道越好。”
“没错。”筱塚撇着嘴点点头。“可以当作没这回事吗?”
“森川小姐有说什么吗?”保吕草问。
“她没问题啦!反正已经拿到钱了。”筱塚回答。“只是居中仲介而已,之后就不用插手了。”
“原来如此,所以如果我是她那里的员工就没问题是吧?”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筱塚再次翻眼斜睨着保吕草。“你的答覆是?”
“请容许我抽根烟。”
“嗯,请。”
保吕草掏出烟,用打火机点上。筱塚则熄掉自己的烟,将桌上烟灰缸推向保吕草。
“之前发生那事件时,那幅画藏在何处?”保吕草吐了口烟后问道。“其实我是那种很神经质的人,没办法不当一回事。”
“什么……这么说你一开始就晓得那是赃物罗?”
“是的。”保吕草点头。“觉得可能性很高。”
筱塚宏邦不屑地哼了一声,露出微笑。“你这男人挺有胆识嘛,我很欣赏。”
“万一发生什么的话,也许还用得着我吧。我会保密的,现在不需要付我钱。”保吕草说:“很有用哦!只是没附保证书而已。”
“了解。”筱塚点头。他拿起放在身后柜子上的信封。“不过特地请你过来一趟,总不好让你空手回去吧。这个嘛,是将来工作的订金,先付给你啦。”
将信封放在桌上,保吕草伸手拿起,瞧了一眼信封内,大概有二十万吧。依厚度研判,比预料中来得便宜。他想,反正拿得少比较轻松安全,如果和森川美纱赚到的金额相比的话。
“我不开收据的。”他将信封塞进口袋。
“有名片吧?”
保吕草递出名片,选了张上面印的头衔是美术品监定商。
筱塚频频瞧着那张名片。
“我想府上应该有间密室,”保吕草说:“突然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吧?”
“那天……没想到居然会发生那种事,看到警车来时还真是慌了呢。”
“是在地下吗?”保吕草环视房间四周。“这房间也是秘密场所吧?”
“这里连着车库,不算什么密室。你就别太在意,忘了吧。”
“收了钱突然变得干劲十足呢。其实我的另一项工作是侦探,有没有什么想调查的事呢?”
“除了美术品以外也可以吗?”
“嗯。”
“譬如调查什么样的事呢?”
“之前那事件如何?到底是谁杀了歌山小姐?又是如何犯案呢?”
“没兴趣知道这种事。”筱塚摇头。“查也没用的。”
“是吗……那还真可惜。”保吕草吐了口烟,笑了笑。
7
两位刑警离去后,小鸟游练无和香具山紫子也带着一直在外面待着的尼尔森离开无言亭。
回到阿漕庄一看,练无房间门上有封用图钉钉着的信,上头是保吕草的字迹,写着:“若今晚十二点没回来的话,可以打开信。”
“可以?”紫子笑。“什么意思?用词好像不太对吧?”
“这什么啊?”练无一头雾水。
森川素直回来了。他开着之前看过的那辆小车,载着从家里运来的冰箱,准备来换掉之前用的小冰箱。
“哇、那种东西他自己一个人搬来?”紫子看着他的冰箱这么说。满大满豪华的冰箱,不过看起来好像是二手货。
“嗯,大一点比较好用,”森川素直淡淡地说:“因为我姊这么说……”
三人到附近的小咖啡厅用餐,待到九点多才回家,保吕草房间还是暗暗的,于是到练无的房间边喝啤酒边看电视。因为啤酒就放在森川素直搬来的新冰箱,应该是他姊姊送的。
“保吕草学长好慢喔。”练无说。
“就是啊。”紫子边看着手表边点头。
就快十点了。
傍晚,两人带尼尔森去红子那儿玩时,保吕草刚好也准备出门。那时,他说八点会回来,练无门上的那封信应该是后来才钉上的,可见他曾经回来过。
“要是保吕草学长回来,就可以打麻将说。”练无说,因为隔天是周末。
“好久没打罗。”紫子边看电视边说。
“保吕草学长八点左右曾回来过哦。”森川素直说。
紫子与练无同时回头瞧着森川,搞不好两人都露出这时才察觉他存在的表情。
“他说突然有事又出去了。”森川平静地继续说:“说去筱塚先生那儿。”
“咦?之前那里吗?”紫子问。
“大概吧。”森川点头。
“为什么他会告诉森川这种事呢?”
“咦?”森川面无表情地歪着头,大概听不懂练无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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