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吕草学长有说要转告我们什么吗?”
“他没说,”森川摇头。“只是……说要去筱塚先生那儿。”
“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吧。”紫子重新坐直。“所以才会留那纸条给小练,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怎么办?”
“就是啊。都这么晚了还出去,的确不太寻常呢。”练无说:“八点吗?都已经过了两个小时,要是开车的话,往返也只须三十分钟左右吧。”
“干嘛这么担心啊?”大概多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吧,森川素直很难得开口询问。
“什么纸条啊?”
“嗯—不太妙耶。”紫子不理会森川,喃喃自语着。她突然睁大眼,弹了一下手指。
“对了!打通电话吧。”
“打去哪儿?”练无问。
“当然是筱塚家啦。小练,你打。”
“不要啦。”
“叫你打就打。”
“不晓得电话号码啊。”
“那种事马上查不就得啦。”
“就算直接打电话,也不能干什么啊。”
“对喔……说得也是。”紫子点头。“也对,若干了什么坏事的话,也不可能老实告诉我们吧……”
“呃、为什么会干什么坏事呢?”森川问。
“我看还是开了那封信,如何?”紫子向练无这么说。
“这个是吧……”练无从胸前口袋掏出那封折起来的信。
因为距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小时,若是开封的话,就打破保吕草的规定。不,都这时候了,还遵守什么规定,为了预防万一,还是早点有所准备的好。
“拆罗。”练无撕破信封。
他站了起来,
紫子也起身看着。
便条纸上只简单写了几句话。
因为完全如预料中,冲击过于直接,反倒让练无惊讶万分。
————
若十二点还没回来的话,
请联络警方。
筱塚宏邦邀我过去碰面,
多少感觉有些危险,
为了预防万一,留了这纸条。
麻烦了。
保吕草
————
紫子紧抓着练无的手。
“小练,怎么办?”她嘀咕着。“还是赶快报警比较好吧?”
“要不要跟红子姐商量一下?”练无说。
“怎么啦?我也要看。”森川说。
8
等了十五分钟,保吕草还是没回来。
“去趟筱塚家吧。”
一直等到十点十分,练无站了起来。
“好。”紫子也起身。“可是要怎么去?”
“森川有车。”
“啊?我也要去?”森川素直还坐着,抬头看着两人。
“我来开,只要借个车就可以了。”练无说:“万一发生什么的话,森川负责报警。”
“啊、这工作交给我。”紫子举手。
“咦?那我和森川两个人进去好了。”
“去哪儿?”森川终于站起来。
“潜入筱塚邸啊!那间鬼屋。”练无回答。
“潜入……然后呢?”
“不晓得……总之走吧。”
“可是你酒后开车耶。”紫子问。
“现在是非常时期呀。”练无抬了抬下巴。
“冰箱还放在车子上耶。”森川说。
没人理会森川的发言。
虽说非常时期,三人却一口喝光已经打开的啤酒,步出走廊,楼梯发出很大声响。
森川素直的小客车只能坐两人,不过因为是长椅,勉强能挤进三个人。森川负责开车,练无坐中间,再来是紫子,后行李厢载了个小冰箱,那边的空间还满宽敞。
响起轻轻的引擎声,小轿车奔驰着。
“要是被逮到可是会被吊销驾照呢。”森川嘀咕着。
“记得有句谚语可以形容这情形。”坐在中间的练无说:“意思好像是为了远大目的,就别理会小障碍之类的。”
“叫作井底之蛙,不知大海吧。”紫子说。
“不是吧……”练无反驳。“好像是……”
“好像也不是鸢生鹰吧,也不是千里之遥始于一步……”紫子一派轻松口吻。“啊、难不成我们喝醉了?”
“还是〇〇七千钧一发呢?”森川说。
练无看着紫子。
紫子看着练无。
9
无言亭的客厅摆着迟来的晚餐。
“好了,可以吃饭了。”根来机千瑛边将锅子拿到桌上边说。
“今天吃豆腐吗?”坐在椅子上的红子问。
“开动。”红子的儿子坐在机千瑛旁边,双手合掌。
时间已经接近十点。
“豆腐还真是不可思议的食物呢。”红子自言自语。
“怎么说呢?”机千瑛问。
“如果能做得再硬一点就好了。”红子一手拿着筷子说:“味道也是,若是再有点味道就好了,不是吗?这般内敛的感觉,有股中庸、哲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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