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坐飞机?”保吕草再一次问。
“昨天晚上……”亚树良一边看着自己的膝盖,一边回答。“我一直和西崎勇辉在一起。”
“在哪?那个车屋里?”
“不是,是在游乐园旁边的旅馆。”
“目的呢?”保吕草问。“也就是说,如果有什么生意上的目的的话,是吗?”
“完全是做生意喔。”亚树良哼笑着。“不用想也知道,我和那个人昨天才第一次见面。”
“原来如此。”保吕草拿着香烟在桌上的烟灰缸上叩着。“这就是你的生意吗?莫非,现在也是吗?”
“有体力的话就殴打对方,有头脑的话就骗对方。”就那样抬眼瞪着保吕草,亚树良说:“如果有拿枪的话,就用那个恐吓对方。我的身体是女性,我就利用那个。全部都是一样的,创造出比别人更有利的局面,从别人那里夺取东西。说得和缓一点的话,就是交换。这就是做生意吧?你现在如果说想在这里睡的话,也可以喔。这么一点点脚痛还可以忍耐,代价是要让我平安的逃出去。”
“没有时间睡觉。”保吕草语气有一点点变。“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生意上的目的。”
“当然是因为想要看看安洁拉·玛奴伯。”亚树良马上回答。“西崎勇辉和关根朔太的交情非常好,几乎可以说是像兄弟之间的感情。关根全面支出西崎队伍的资金,连女儿也是队上的一员。”
“所以你觉得,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知道安洁拉·玛奴伯的事?”
“对。”她点点头。“会做到把它当成自己队伍名的程度,应该见过实物。不,也许是在他手上也说不定。关根或许想说比起拿在自己手上,不如放在朋友那边比较安全。想要带进日本的话,要运送好几架飞机的西崎比较不会被怀疑。不是顺利完成了吗?金属探测器也没有用,因为到处都是金属。比如说,放在引擎里面的话,绝对不会被找到的吧?”
“引擎里面是没有办法放东西的。”保吕草冷冷地说。
“总而言之,接近西崎对我来说是一个突破点。关根完全拒绝媒体,不认识的人一律不见。完全没有办法接近。”
“所以?你在床上拜托他让你搭飞机?”
“装做对飞机有兴趣的样子,是接近他最好的方法了,这是事实。那种类型的人,只要对方肯听自己世界的话,就会心情很好。只要装做有一点兴趣的样子,就会被他们所接受。我啊,如果是特技跳伞的话,还相当有经验。”
“只是说了一下想坐一次看看,结果就变成真的坐上去了。”保吕草早一步帮她说出来。“结果,很不幸的,对方死亡了。”
“有点不一样。”亚树良用很认真神情摇着头。
“跟我说的大致上一样?”
“西崎勇辉说要让我看安洁拉·玛奴伯。”
保吕草把香烟揉熄在烟灰缸里,然后静静地看着各务亚树良。她也回瞪着他。
“明天要不要坐坐看我的飞机?是他自己跟我说的。他说,在天空中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拿给你看。”
“看什么?”
“看安洁拉·玛奴伯。”
“不会吧……”保吕草笑了出来。“这个是不是你会错意了?”
“他说,已经不在关根朔太手上了。”她稍微抬起下巴。
“真的吗?”保吕草眯起眼睛。
亚树良点点头。
墙壁上的照明灯把房间里染成偏黄色调,所以她头发的轮廓看起来闪着金色的光。保吕草蒙蒙眬眬地看着细碎印花纹路的床单和她白色的裸脚。
“可以接受吗?”
“我去稍微看一下外面的情况。”保吕草往门的方向迈开步伐。“马上回来。”
“等等。”
他回过身来。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呢?”她在床上小声的问。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得怎么去相信人。”
“我也只有一件事,是怎么样也没办法做到的。”
“莫非,是在天上飞这件事?”
“不是。”她咬着唇,要微笑的样子。“哭,这件事。”
09
保吕草润平出来到走道,往左右看过去,走道的底部是紧急出口。从那里走出去外面看看,为了不让门锁上而夹了一张名片。外面是钢骨制的逃生梯,他所在的地点是三楼,是这间旅馆的最上层。探出头去往下看,好像可以下到被围墙围住的停车场。不过,想出去马路的话,必须往柜台闸门那边绕过去。因为是做生意的旅馆,这点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吧!
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女性的声音,往这边走过来。
应该是外面的马路上吧!被围墙和树挡住而看不到身影。
那条马路是往县道那方延伸,那个方向,车子通过的灯光源源不绝。是因为刚好这段时间本来就这样吗?还是因为飞机事故的关系,交通流量好像相当的多。看到有交警进行管制,应该是在往前面五百公尺左右的地方。那里是保吕草和河井之前开卡车进去的地方。通往坠机地点的那条道路,现在似乎是大塞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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