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信……就是那种说要在食物里下毒之类的信吗?”
“好像也不是写得那么具体。是弓田发现的。”
她朝着厨房喊了声:弓田。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要好了,心里头颇不是滋味。不过,在他到来的同时,这样的情绪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看来厨房现在也很闲,弓田一脸悠哉地来到休息室。
“嗨,七濑,早啊。”
“早……”
心脏又开始如疾槌撞钟般鼓动了。他的笑容依旧是迷死人的可爱。
“恐吓信上写些什么?”
一听到恐吓信这三个字,弓田的表情立刻变得僵硬。
“嗯,写着‘给我听好,千万别做让自己丢脸的事。否则不好的事还会再度发生’。”
据弓田说,这句话是用计算机打出来的,就贴在员工出入口的门上。
久里子偏着头。
“……这是恐吓信吗?”
“很微妙。”
说着,弓田交叉起双臂。
“一般来说,恐吓信写的不外乎‘拿钱来’。可是‘千万别做让自己丢脸的事’却好像在说教似的。”
“就是啊。”
无论如何都认定那是恐吓信的美晴噘起了嘴。
“可是,还有那句‘否则不好的事还会再度发生’呀。这不是很可疑吗?”
这点确实启人疑窦。
“对了,所谓不好的事,指的应该就是又会有客人抱怨餐点怪怪的吧。这个人有没有可能趁员工不注意,在餐点中下毒呢?”
“这是不可能的。”
知道弓田很沮丧的久里子,心里头很是着急。
“别再说了啦。那一定只是个恶作剧。回去工作吧。”
这么一说,美晴似乎才想起自己还在上班,慌慌张张地回到楼面。
休息室里只剩下弓田和久里子。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
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拿着咖啡杯的手也微微颤抖。
“啊,我也得去准备作午餐了。”
说完,弓田重新戴上了厨师帽。有些失望,双腿一软,真想匍匐在地。但同时也庆幸从紧张感中获得释放
正准备走出休息室的弓田,突然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七濑,前几天对你说了些奇怪的话,很不好意思。”
久里子赶忙坐正,用力摇摇头。
“哪里,一点都不怪。你的心情我能体会。”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他又笑了。眼角下滑的温柔笑颜,让久里子的体温急速攀升。
“你还是想辞职吗?”
“嗯──”
弓田打哈哈似地将头偏向一边笑了笑。从他脸上读得出来,其实他没整理出个头绪。虽然烦恼,可是又不想说出来。
久里子赶紧说:“虽然辞掉这种计时工作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你都去上厨师学校了,这不是很可惜吗?”
尽管觉得自己很鸡婆,但又无法忍住不说。心里头真正想的是,希望他别辞掉这份工作。
“谢谢你。我会试着朝正面的方向去思考看看。”
他点点头,举起一只手,往厨房走去。
他一离开,整个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久里子将身体交由椅背支撑。
搞不好国枝的推测是正确的。从张贴的告示上,的的确确可以感受到相当程度的恶意。
搞不好真的有人将查也查不出来的怪东西偷偷放进了餐点中。
久里子陷入了思考。但是能这么做的,就只有负责料理这些餐点的弓田和送菜的人而已。第一次的咖哩事件,送菜的是美晴,而意大利肉酱面则是久里子端过去的。自己什么都没做是无庸置疑的,相信弓田也绝对什么都没做。尽管没有任何证据,对他还是决定完全的信任。
再来就只剩下实际吃下食物的客人了。但是,就算第一次的客人是在演戏,那第二次的小孩又该如何解释呢?当时他似乎真的很不舒服,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演戏。总不可能是作母亲的在孩子的食物里放了什么怪东西吧。
想了半天,结论是要在食物中作文章是不可能的。
假设那张告示是目击者故意写的呢?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就表示确实有人对餐厅怀恨在心。
给我听好,千万别做让自己丢脸的事。
──感觉上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久里子紧咬嘴唇。当然,自己并非圣人,工作上难免有出差错的时候。有时也会搞错客人点的餐,或是只顾着和同事聊天。不过,被指责到那种地步的事应该没有做过才对。
久里子看了一眼时钟。也差不多该去楼面上工了。
那一天,趁着工作的空档,久里子一一向其他的工读生问了一些事。
然而,被炒鱿鱼或是跟客人发生过纠纷的事件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这么毫无所获的来到了傍晚的休息时间。
“啊,七濑。”
千春坐在休息室的桌前。她应该在三十分钟前就已经下班了,怎么这会儿还坐在这里?
“七濑,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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