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住剧烈的悸动。
也想过那很可能是发生在国枝搬到那个家之前。但那不过是十年前的事。对久里子而言,虽然是一段漫长的时间,不过对国枝来说应该不是如此。国枝说过,他一直都住在那个房子里。国枝口中的“一直”,一定不可能是十年未满。
国枝说谎。可是,为了什么?
疑惑渐渐扩大。
或许国枝根本不像久里子所想的那样。虽然到目前为止,他真的帮了久里子许多忙。但或许他并不是个单纯的好人,而是藏有不为人知的秘密的人。
有个东西正一点一点地在崩塌。
※ ※ ※ ※
第二天的打工,桃子也来了。找了个空档试着去问她。
“国枝先生这个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住在那里的?”
桃子家就在国枝家附近,应该从以前就认识了。
桃子偏着头,露出极力回想的表情。
“嗯──应该老早就住在那里了。我从还是小孩的时候,就把那里称作国枝先生家了。”
这么说的话,就不是最近才搬来的。
“不过,国枝先生自从儿子出国之后,就几乎不外出了。他原本就是个难相处的人,加上又出现了痴呆的症状,所以后来才会由看护来照料……像现在这样出来走走,也是这两年的事吧。听我妈说,他的体格本来很健壮,而且还曾经是体育大学的老师。在家里窝了五、六年,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容貌也变了。”
“喔喔……”
久里子刻意隐瞒内心的激动,附和着她的谈话。
“可是,我实在不觉得他会是那种把小孩带走的人。”
桃子落寞地低喃,久里子也点点头。
“我也是。我一直认为他是个沉稳、好脾气的老伯。”
“一个人住在那样的房子里,一定很寂寞吧。”
久里子没有答腔,看了一眼窗边的座位。
如果真的是国枝带走小肇的话,动机一定不会是“寂寞”。久里子很清楚,国枝其实比外表还要年轻,也没有痴呆,而且头脑很好。
所以,久里子这么想──
如果真的是国枝带走小肇的话,一定是基于更为现实的理由。因为他不是一个会因为寂寞而感情动摇的人。
久里子咬紧嘴唇。
好想了解国枝。他在想些什么?又想要做些什么?为什么要带走小肇呢?
否则,久里子的心将一直悬在半空中。
※ ※ ※ ※
第二天,没去打工,久里子去了国枝家。
按下了对讲机,依然没有回音。
小肇的事件终于被报导出来了。听说之所以没立刻报导,是因为整起事件有可能是一桩以赎金为目的的绑架案。
报上写着“有人目击一名住在附近的男子带着小肇一块步行,目前警方正在追查该名男子的下落”。
国枝到底上哪儿去了?警方竟然怎么搜索都找不到人。
久里子绕到后头,战战兢兢地推开木制后门,竟轻易地开了。
屏息踏进庭院。一楼的遮雨窗没关,所以很容易便能从走廊进到家里面。
该不会因为非法侵入住居的罪名而遭到逮捕吧?怀抱着不安,久里子拉开了纸门。不管怎样,还是先对着屋内喊喊看。
“国枝先生,是我七濑。你在家吗?”
看情形就知道他人不在家了。不过,这么问至少表明了自己并非小偷。
非把那样东西找出来不可。为了弄清楚国枝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久里子一走到客厅,立刻仔细端详起书架。虽然没找到最想找的那样东西,却发现了别的东西。不需要搜抽屉就能达成目标,令久里子松了一口气。
一本陈旧的电话簿。久里子啪啦啪啦地翻阅着。独特的笔迹,记载着许多住址和电话。
从里头挑出目标物,输进自己的手机中。
叫做重田通臣的名字,以及他的电话。
※ ※ ※ ※
所幸重田还记得久里子。
“哎呀呀,你不就是上回那位小姐吗。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呢?”
“我是在国枝先生的电话簿里发现的。冒昧打这通电话,真的很不好意思。”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重田怀疑地问起。
久里子回答道:“重田先生,你有没有国枝先生的相片?”
事实上,原本以为应该会有从前的相簿才对。然而国枝的书架上却没有任何一本那样的东西。
“喔喔,要是从前的相片可以的话,我倒是有。有什么问题吗?”
“能让我自看吗?”
重田爽快地应允。
久里子随即搭上电车,前往重田所住的城市。搭特快车大约要一个钟头。那地方说近实在不近,而且特快车的费用也教人心疼,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重田亲自来到车站票口迎接久里子。
“对不起,突然把你叫来。”
一低头致歉,重田发出夹杂着浓痰的声音笑了。
“哪儿的话,只要是来自这么可爱的小姐的呼唤,我永远都会敞开双臂欢迎。”
进到车站前的咖啡馆,重田赶紧问久里子:“国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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