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磨女士悻悻然地点了一下头。
“请你把七重小姐去世当晚的详细情形说给我听,行吗?”
“那是6月下旬——23号的夜晚。不,我应该说24号吧。那晚2点多的时候,七重的房间传来惊叫声,我立刻跳起来跑过去看。七重当时仰卧在床上,用双手拼命抓着自己的胸前。我连滚带跑来到她身边时,她叫了两声‘ちメヒカメヒ!ちメヒカメヒ!’就不动了。我立刻打电话给富田医师。我同时也打到英三住的公寓去,可是他不在,我只好等到天亮后才打电话到他服务的广告影片公司。这时他说的是:‘昨晚加班到很晚,后来赶不上末班电车,只有在公司里过夜了。你昨晚的电话要是打到这边来,我就接得到啊。’在这之后,我也打电话给你了,对不对?
“是的,我当时确实接到你的电话通知。这ちメヒカメヒ是什么意思呢?她指的莫非是远古时代的恐龙?”
“我实在弄不清楚。七重和恐龙——这种事情应该怎么样也联系不起来呀。”
“英三先生服务的这家公司,名字叫什么呢?我只知道这是一家专门拍广告的公司……”
“他已经不在那家公司了。七重去世后没多久他就离开了。他现在是在一家电器公司工作。这家阳光电器公司规模很小,地点在品川。这个人实在是个无赖,前不久还偷了人家的日记簿……”
“日记簿?”
“是七重的日记簿,我当做遗品珍藏起来的,结果不见了。我猜得出来是英三偷的。”
“他为什么要偷这本日记簿呢?”
“还不是以为这本日记簿写有藏匿宝石的地点?其实,他哪里知道这本日记连一行有关的记载都没有哩。”
须磨女士以嗤之以鼻的态度说。这本日记簿她自己也翻过几百遍吧?最后,我问起有关深渊则子这个人的事情。
须磨女士虽然思索半天,却毫无这个人之印象的样子。我为耽搁她的时间表示歉意后,回到孩子们等着的车上来。
来到鹤屋糕饼店时,读大学的这位圆山先生好像刚睡醒的样子,脸都没有洗就见了我。
“你要问木崎七重小姐的事情?很抱歉,我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可言。因为我几乎没有见过她嘛。或许她才是真正的房东,不过我们都是和白根女士接触的哩。”
没有印象可言,这也是难怪的事情。不过,我还是以期待于万一的心情,问起了七重小姐去世当晚的情形。
“那一天深夜里,我听到白根女士在楼下喊叫的声音,还以为是房子起火了,我就起来从窗口往外面探看。因为没有看到什么事情,我又回到床上睡觉。到第二天早上,我才听说七重小姐去世了。”
“那……医生来过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吗?”
“我看到一个男人走出去——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医生呢?”
“一个男人?”
“我对那一家的事情没有多大的关心,所以也没有注意嘛。”圆山先生搔搔头说。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是不是听到吵闹声就看到了?”
“是的,我从窗口往外窥望就看到。那一家的院子里不是有一盏灯笼型的电灯吗?这个人的样子就在这灯光的照射下浮现了一下。他正朝大门的方向走过去。这个人好像还抱着一个箱子哩。”圆山先生用双手在空间画出一个四方形说。
“这是一个男人——你没有看错吧?”
“应该没有看错,可是,你这样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就有些没有自信了。”
“谢谢你啦。”
走出糕饼店后,我带着孩子们来到附近一处公用电话亭。
“小哲,乖乖站在这里,外面车子很多,你不能出去哦。”
“我知道。不过,妈每次讲电话都要讲很久,人家无聊死了。”
“我会很快就讲完的,而且我只打两个地方而已。”
铃子还小不能放,我只好一手抱她一手拨电话号码。
我第一个打去的是村上外科医院,白根须磨女士接电话后,我就问起有关门钥匙的事情。
“我记得钥匙总共有三把才对。七重持有一把,而我和英三也各持有一把。我们没有把钥匙交给租房间的学生们。我们规定的关门时刻是晚上11点,赶不上这个时间的人就在外面住,不要回来。另外配钥匙?我自己没有这样的事情。七重和英三有没有,这我就不知道。”
这是她的回答。接着,我打的是东都日报社航空部的直拨电话。这个号码我当然是记得很熟的。
“你找浅田先生吗?他到羽田机场去接底片还没有回来吧?——哦,等一下,他好像刚回来。”
接电话的人好像跑出去叫的样子。东都日报社在屋顶设有直升机起落场。地方上发生事件时,报馆的小型飞机会把拍摄到的底片带回到羽田机场,而由羽田机场将这样的底片接回报社也是直升机的任务之一。因为一定要赶晚报刊登时,由机场到市中心区的这段距离利用车子是来不及的。
“什么事情呢?”
话筒里突然传来丈夫的声音。我问了他一件事情。虽然上班时间里不打电话打扰他是我的原则,不过,这件事情我却非占一下他的时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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