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很有趣吗?”
“应该是很可怜吧。”
“又来了……是啦,我们小练可是心地善良的孩子,好可爱喔。”紫子边将气球推向练无那边,边这么说。“反正最后还不是会被我踩破。”
“啊啊~~吃饱就好想睡觉喔。”
“反正是别人请客,你还真是不客气呢。”
四人来这里之前,先在连锁家庭餐厅饱餐一顿,点了披萨、意大利面等义式料理。身材最娇小的练无却是四人中食量最大的。
“啊、莫非……”红子突然出声。“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什么啊?”保吕草问。
“小田原先生要我参加派对的理由。”红子望着前方回答。
“你们在说什么啊?”练无问。
红子总是像这样,突然说些莫名其妙、不着边际的话。搞不好她常常往来现在与另一个空间吧。
上周濑在丸红子在与研究所往来密切的数学家·小田原长治的力荐下,出席了超音波研究所举行的派对。因为红子并非专业科学家,也不隶属大学和研究所等相关机构组织,也没缴过什么会费,当然不是学会成员。小田原长治是买下濑在丸家所属的樱鸣六画邸的资产家,后来也与红子个人有所往来。因此关系,才会推荐她参与那场派对。
后来六画邸列入地方政府公产,也并入公共设施计划中。后来小田原长治和两个孙子一起住在位于市区的房子,过着惬意生活,近来已经很少露面。之所以干脆捐赠六画邸,隐居起来,不难想象是因为小田原家在六画邸发生的惨剧有关。
“红子姐,应该能见到小田原博士吧?”坐在后座的练无,身子往前探这么问。
三天前,红子才刚拜访过小田原长治,她想起那时的事,简单说明了一下。
7
天候转暖的无风午后,红子走在闲静的自由丘住宅区。下了巴士后,便是一路上坡的道路。
小田原宅邸是栋门面古意盎然的宅邸,被大小树木掩没的平房,占地十分宽广,而且位于南边地势稍微低的高台上,视野无话可说,可说是处具备所有绝佳条件的处所。
门铃响起,来应门的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没有走向宅邸玄关,而是领着红子经过一条僻静小路,沿着竹子围起的栅栏走了一会儿,来到一处应该是别馆的东屋,上了屋内,地上铺着绒毯,最里头摆了张大桌子,小田原长治正在看书。
“哦哦、是你啊。”小田原维持原姿,将眼镜往上推,像是窥看什么似地看着红子。
“待会儿送茶过来。”老婆婆边关上拉门边说。“请稍等……”
红子向她轻点了头后,走向小田原。
“小田原先生,好久不见。”她优雅地行了个礼后,环顾室内。“这房间可真雅致呢。”
“不好意思,初次来访吗?”
“是的。”
“哦,是喔……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用电话聊天聊很久,才有此错觉吧。真是不好意思。啊、请坐。哦……啊啊……不错嘛。”
“什么?”
“嗯,看你精神不错。”
红子微偏着头,眨着眼。
“想起一部在哪儿看过的电影。”
“是喔。”
“不、没什么……对了,今天是……”
“已经去了趟土井博士的研究所,特地来向您报告一声。”
“哦哦,是喔……这样啊。”小田原嗤嗤笑着。
“很好笑吗?”
“不是,只是觉得很意外而已。”
“真是的,怎么笑得那么暧昧啊。”
“给你造成困扰,真的很抱歉,只是没想到你真的会跑去呢。”
“意思是不在你的计算范围之类啰?”
“当然,完全超乎我的预想,世界上每天、所有一切都在预测外,也无法照着计划行事。你自己觉得如何呢?很生气吗?”
“当然。”红子微笑地点头。“不过有时生气也是适度调节人类机能的润滑剂,对健康有所帮助也说不定。也就是说,对血管施压就像清扫水管般。”
“是喔。嗯,可是没想到那家伙竟然就这样死了。没能和土井见上一面,还真是可惜啊。”
“是啊。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什么样的人啊?嗯--要具体形容吗?”
“不用,抽象一点就行了。”
“就是那种很专一的男人吧。”小田原眯起眼。
“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呢?”
“这个嘛,几年前了吧。大概三、四年前吧……毕竟我不太和人打交道,也不太与人直接接触,所以见不见面都没差吧。”
“和就算活着也等于死了的意思是一样吗?”
“对于我们这种垂垂老矣的人而言,生死都差不多吧。”小田原微笑。“也就是逐渐步向死亡之意,不过和最后曝尸荒野的意思可不一样。像公猫就很了不起,濒死之际会躲起来不让人发现,对了,那块三角洲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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