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质问你什么。”
“只是在想自己临终之际会不会有美女围绕身旁哭泣……”保吕草摇头,叹息。“还是别想吧。”
“还真像个单纯的司机呢。”七夏说。
“走啰。”林悄声唤着。
七夏与林往回走。
来到玄关,穿上鞋。
没有人出来送客。
两人默默地走了出去。
“真是的。”林咋舌。
“这也没办法啊。”七夏温柔地说。
步出大门,钻进停在一旁的车子。林默默地发动引擎,车子响起低沉的排气声,开始发动。
七夏直瞅着林。
好久没像现在这样子了。
他的右手握着变速杆。
她想摸那手。
好几次想伸手,却又怕会打扰他开车而忍耐着。
车子来到繁华大街,在一片缤纷车灯中加速前行。
这夜晚宛如被搅动的液体。
溶化了那憧憬的形体,成了令人怜爱的味道。
混杂着令人嫉妒的身影,成了令人害羞的香气。
林瞅了七夏一眼。
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怎么了?”七夏问。
“所谓哭泣的女人……”
林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霎时以为是自己在哭?当然不可能会有这种事。
“怎么了?”七夏又问。
“没,没什么。就怕祸从口出。”
“你在想濑在丸小姐的事,是吧?”
林叹了口气。
一副别再提这种事的神情。
总是凑巧看到这种表情。
已经忍耐不住了。
“就算这样,我也不在意。”七夏说。
她触着林的右手。
比起言语,动作要来得简单多了。
所谓身体就是如此。
轻易多了。
明明如此,但还想要求的是,
果然是因为太过轻易的缘故吧。
“这样,就告一段落了吧。”他喃喃自语。
就这样。
她的左手迭在林的右手上,
车子持续前行。
七夏也不知不觉想起红子那张哭泣的脸。
她和自己,到底谁流过的泪比较多呢?
想比较两人的泪量。
不,也许会输给她也说不定。
稍稍握紧林的手。
林依旧看着前方。
大概还在想刚才那件事吧。
他就是这样的人。
肯定在思索濑在丸家与小田原家的关系。
红子和小田原长治的关系似乎很亲密。
小鸟游练无也是,对了,打从小田原住在六画邸时,就已经来往了吧。
香具山紫子为何不在场呢?只有她先回阿漕庄吗?
跪在白色被褥两边哭泣的那两个人。
分别穿着白色和红色洋装。
临终之际有美女为自己哭泣,保吕草说过的话。
美女?
“啊……”七夏大叫。倏地松开林的手。
“怎么啦?怎么突然……”
“红色洋装。”七夏说。
车子已经驶进县警局停车场。
“你是说小鸟游吗?”
“他今天应该是穿橘色衣服才对。”
“哦哦……这么说来……这种事男人哪会记得啊。应该是换了件衣服吧。”
“不可能,哪有时间换衣服啊……”
“咦?”
9
林与七夏离去后,保吕草回到房内。
他走到趴在被褥两边,不断哭泣的两人身旁,俯看着他们,两人噗哧笑了出来。
“演技可真是逼真啊。”躺在被褥中的小田原睁开眼。“我还以为自己真的死了呢。”
“啊啊、真好笑……”红子抬起头。“我还泪流不止呢。”
“真的很谢谢你们的帮忙。”纐缬苑子收起笑容,行礼致谢。
“穿这样子来还真是穿对了呢。”保吕草说。
“就是啊。想说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之前就有过一次呢。只是利用了小鸟游,真是不好意思。”
苑子撩了撩头发。虽然顶的是假发,动作倒挺自然。证明她确实留着一头长发。
“我想CIA那边已经收手了。”红子说。
“那么,我也该……”苑子这么说后,用手撑起身子,看着小田原。
“爸爸,那我先走了。我想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希望您永远身体健康……”她行了个礼。
“嗯嗯,谢啦。”小田原微笑。“活出自己吧。”
“谢谢你们的帮忙。”苑子向红子和保吕草分别行礼致谢。“绝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也许不够具体的约定没有什么意义,万一将来需要我效劳的地方,请务必通知我,我会偷偷回报你们的恩情。”
“这种八股的话就别说啦。”红子说。
“也许吧。”苑子微笑。
她准备起身。
“啊、等等。”红子出声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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