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里。”
瞥见前方路上停了辆金龟车,对面是座宏伟大门。
“那是保吕草的车。”七夏说。
林将车子停在金龟车后面。
“好了,走吧。”
“是。”
两人下车。
林伸手拿起放在后座的外套,穿上。
8
按下门铃,等候。
“哪位?”对讲机传来女人的声音。
“我们是爱知县警方。这么晚来打扰,真的很抱歉。”林口气有礼地这么说。“有急事想求见小田原先生,还请麻烦转达。”
“呃,这个……”
“总之,可以先让我们进去吗?”
“呃,好的。”
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
好像是从屋内操控的样子,像这般偌大宅邸通常都有这种装置。仔细一瞧,发现围墙高处还装着监视器。
林与七夏推开大门,来到院内。一条平缓的石子坡道笔直地延伸至玄关。
开门进去,前来迎接的是位穿着和服的妇人,约莫五十来岁吧。小田原家只有孙子,所以她应该是女佣。
“不好意思,老爷他现在……有点不太方便……”
“有客人来访,是吧?”林口气沉稳地这么说。“我们不介意,因为真的有要事来访,可以立刻帮我们转达吗?不然……我们自己进去找他也可以。”
“呃,还是请你们稍待一下。”
只见妇人慌忙跑进去。
“看来好像真的有鬼呢。”七夏说。“一脸慌慌张张的,我们进去吧。”
“嗯。”
两人脱掉鞋子,往刚才那妇人跑进去的走廊深处走去。
途中窥见几间没人在的房间。来到围着中庭的回廊,恰巧瞧见妇人边拉开对面一扇纸门边说林和七夏赶紧走过去,只见妇人慌忙关上纸门,站了起来,阻止企图闯入的无礼客人。
“很抱歉,现在不太方便……”她挡在林的面前。
“可以请您帮忙吗?”林以威吓的口气说着客气言词,一副丝毫不肯退让的态势。
“恕难从命,还是……先请到会客室……”
“不,请让我们进去。”
“还是请你们……”
妇人身后的纸门突然开启。
出现的是保吕草润平。
“啊、警部,还是等一下吧。现在不太方便。”保吕草口气沉稳,但神情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样,面无表情,眼神冷酷。
“我不介意。”林的口气也很沉稳,直挺挺地站在保吕草面前。“不好意思,无论如何还是想进去。”
两人就这样互瞅了数秒。
保吕草看着站在林身后的七夏。
他垂着眼,悄声咋舌,往旁边退了一步。
“失礼了。”林推开纸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
靠中间的地方铺着一床白色被褥。
被褥的两旁分别坐着两个人。
这边穿着白色洋装。
那边穿的是红色洋装。
坐在这边身穿白色洋装的女子抬起脸,回头,
是濑在丸红子。
林和七夏已经快走到房间中央。
红子瞥了他们一眼后,又回过头去。
就在那瞬间,瞥见她哭泣的脸。
老人躺在被褥里。
一动也不动。
被褥另一边传来尖锐的啜泣声。
“小鸟游,怎么了?”七夏问。
边哭边抬起脸,只是沉默地摇摇头。
红子也出声啜泣。
林和七夏缓缓地跪了下去。
就在红子身后。
除了两人的啜泣声外,
这里空无一物。
抬头一看,
一圈白色荧光灯影无声地浮在天花板上。
为何会抬头往上瞧呢?
总觉得有谁在那里吧。
七夏觉得自己全身气力像被抽光似的。
叹了口气。
“这样啊……”林喃喃自语。“失礼了……”
“回去。”红子低着头嗫语。
“不,我……”林想说些什么。
“给我出去!”红子大叫。
“知道了……”林站了起来。“我们会再来的。不,就算来也没用了吧……”再次长叹口气。
“打扰了,不好意思。”
“请原谅我们的无礼。”七夏也致歉。
林拉开纸门走了出去,七夏再次瞧了一眼房间后才掩上纸门。
“我们实在太失礼了。”林俯视着跪在走廊上的妇人,低头致歉。
保吕草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好像抬头望着天空的样子,没有理睬他们。
七夏走向保吕草。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问。
“赏月。”保吕草回答。
她也抬头望向天空,的确有轮明月浮在屋檐上方。
“那东西可没办法偷吧。”
“我只是负责开车送他们过来。”他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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