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电话总机工作人员反映,夜间十二点前后,曾有女人给纯也打电话。电话铃怎么响也没有人接,所以电话员估计纯也已经睡觉。那个女人请求电话员到他的房间去看-下,但是,电话员推托,夜静更深不便打搅,只能等到第二天再说。
星期五早晨,八点钟刚过,同一个女人又打来电话。这次,她更是急如星火,电话员也非常担心,便去敲纯也的门,但无人答应,找来钥匙打开房门,发现纯也已在浴室上吊身亡。
房间里好像没有客人来过,杯子仅用过一只,杯子旁边放着安眠药瓶。验尸结果表明,纯也体内确有安眠药的成分。
人们分析,纯也原想服安眠药自杀,但未能成功。服药后,可能昏昏沉沉、困倦难忍,也可能一觉醒来之后发觉自杀未遂,于是缢首自尽了。假如是自杀,便可以这样解释。据推算,死亡时间为夜间十一点左右。
桌旁的侧桌上放着一份遗书,和送给衣通绘的那份一模一样,同样是复制品。
假如纯也是自杀,那么,星期四他复制了几份简短的遗书,其中一份给了衣通绘,另一份放在了旅馆的侧桌上。
但是,据村井说,星期五早晨,在公司书报箱的缝隙里发现了完全相同的复制的遗书。因为是夹在缝隙中间的,所以很难说是何时送到的。据说,村井见到这份遗书心中顿觉忐忑不安,便立刻给衣通绘打了电话。
在公司、旅馆和家里都留下了复制的亲笔遗书。但是,哪里也没有见到用特殊信纸书写的遗书原稿。
若断定是自杀,的确疑点很多。纯也订了两个人用的酒杯,桌上放着安眠药和复制的遗书等事实均为有力证据。但是,尚不能断定是他杀,复制的遗书上的字体确实是纯也的笔迹,可能是写好遗书之后,请他人代为复制的。据警察们分析,他可能是寄给了那位曾两次给旅馆打电话的女人。
那个女人一定知道纯也是自杀还是他杀。警方似乎正在加紧搜捕,但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影子。
葬礼相当隆重,主要由公司的人出面承办。衣通绘只能一动不动地坐着,什么事也做不成。江里子等人因为放心不下衣通绘,都赶来了,在她们百般安慰之下,衣通绘才勉强参加了葬礼。
村井常务董事做为治丧委员会主任忙里忙外,但无法掩饰惶恐不安的心理状态。自己曾是纯也的左膀右臂,如果失去了主帅,真不知今后如何是好。
葬礼结束之后,村井把公司负责收发的人员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参加葬礼的人当中,有人看到去年秋天来公司找经理的那个女人也参加了葬礼,村井大发雷霆,怒斥他们为什么不留住她。
根本不了解这位神秘女人的底细的人们认为,村井似乎是向他们发泄无名邪火,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其中之奥妙。
葬礼结束后,衣通绘浑身瘫软无力。不用说考虑未来,面对丧父的现实她早已失去了自制能力,她总是恍恍惚惚的。
江里子、村井和阿松不放心孤单的衣通绘,为了不让她过于苦闷,他们做了精心的安排。白天有阿松,晚上江里子下班后来陪伴衣通绘。村井忙于工作,不能亲自到衣通绘家里来,但衣通绘早已心领了村井对她的无微不至的关怀。
快到“一七”的时候,衣通绘才省悟过来,她感到不能总让大家为自己担心,不能总给人家添麻烦。当时,江里子给自己的帮助是十分难得的。只有一事使衣通绘进退两难。
江里子多次建议衣通绘与石田取得联系。
衣通绘怕给石田添麻烦,所以不愿同他联系。而且,石田已变成了另一种人,即使他勉勉强强地来了,也不过应付应付而已。衣通绘不想见到他。衣通绘坚持自己的立场,江里子只好随她去了。
由于衣通绘未向江里子讲明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江里子也无法理解衣通绘的心情。聪慧的江里子并不勉强衣通绘,不过,每天晚上,都反复向表通绘说明。纯也之死是一个谜,所以,此时为什么不和石田取得联系呢?暂且不说他能否给人以精神安慰,由于他富于推理才能,一定能助衣通绘一臂之力。
02
“一七”的时候,衣通绘的情绪总算稳定了下来,她想凭自己的力量解开父亲之死的谜。
即使没有石田这类人,衣通绘仍然是衣通绘,为了父亲,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奋斗下去。
不能永远靠着江里子,在“一七”前一天晚上,衣通绘向江里子表明了自己的决心,江里子似乎不再为她担心了,即便如此,还是陪了衣通绘最后一个晚上,此后便回自家去了。
十八日星期三,村井专程来为父亲过‘一七“,他的心情十分沉重。纯也有私人资本,当然可以给衣通绘留下一笔可观的遗产,但是,下一任经理要由名古屋的大公司委派,父亲的企业将来可能会被吞并。这样一来,自己只能任人宰割或是辞职,他谈得悲悲切切。在纯也的灵位前,村井一再为自己的无能而表示痛心。
警察认为,纯也之死与一起工作的人关系较大,因此,对村井及其他人进行了调查。但是,衣通绘认为,与父亲之死紧密相关的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件和最近发生的行者落山身亡事件,她觉得警察的估计是错误的,但不知该怎样向警方表明自己的意见,只好暂且保持沉默。”一七“之后,家里只有衣通绘一个人,她首先整理了现已掌握的材料,又认真地权衡了一下,该向警方反映哪些情况,怎样反映才更为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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