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今井来电话。”
大友递出话筒,表情有几分僵硬。今井是沟吕木班的中坚人物,一早就开始追查日高鲇美的下落。
沟吕木抢走话筒。
“找到了吗?”
“还没。”今井的语气并没有失落反倒高亢,“我找到鲇美上班的酒吧公关小姐。她昨天听到鲇美下班时说明天要请假。重点就在鲇美请假的理由。”
“说吧。”
“她向公关小姐说:‘明天是特别的日子。’”
——什么!
沟吕木在心中发出惊叹声。
特别的日子。通常大家不会轻易说出这句话。今井在电话另一头,拼命补充说:这不是她的生日,没结婚所以也不是结婚纪念日。
十五年前案发那一天,这是否代表舞子的忌日。不,十五年后的今天,或许是意味着追诉时效的完成日。不论如何,和舞子最亲密的鲇美说是“特别的日子”,容易被人猜想为是她案发的日子,是她杀害舞子的日子。
“有空的人,统统给我去突击鲇美的去处!”
沟吕木发号施令,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然后回头立刻叫了大友。
“现在马上从喜多、龙见的调查报告摘录有关鲇美的部分!”
“已经做好了。”
大友恭敬地回他,然而在某个瞬间,他那宛如女性的脸上,眼角微微露出得意的皱纹。
“拿来!”
沟吕木不夸奖他,反倒用力推了他的背。大友开始扒开堆积如山的资料。他率领内勤人员,在那犹如垃圾堆般的桌上,抢先整理有力的资料。
四张纸传到沟吕木手上。纸上细腻的字迹,好像是女性写下的报告。
第一页写道:
·音乐老师
·美女、身材苗条
·学生叫她歇斯底里人缘不佳
·和舞子一同进出舞厅
·三次造访亚森·罗苹咖啡店
(夏季以客人身份)
(案发前巡逻老师)
(案发后目的不详极度憔悴)
·隔年辞去教职
·目前于酒吧弹钢琴
·未婚
第二页以后则针对各个项目写下详细的说明。
沟吕木看完,招集大友等五位内勤人员开了一场小会议。
“是你们整理了这么完整的资料,应该对日高鲇美或她的行径有些感想吧。请你们自由发言。”
每个内勤人员都胀红着脸。因为无论本厅有多大,除了沟吕木之外,没有一个指挥官会向辖区的内勤人员询问事件的感想。他们渴望报答沟吕木,即使是小小的帮助也好,希望能在这个事件上留下曾经参与的痕迹。每张脸上都诉说着这样的情绪。身为沟吕木班成员的大友似乎感觉到这股气息,决定退一步把发言的机会让给辖区的年轻人。
平头的内勤战战兢兢地开了口。
“最可疑的点,还是鲇美第三次到亚森·罗苹时的状态。”
“案发之后啰。”沟吕木说。
“是的。她极度憔悴,却又似乎在责怪三人,显得有些自暴自弃。接着喜多问她白鞋的事,她又支支吾吾,狼狈起来。她的言行颠三倒四,实在不寻常。”
“嗯。”
另一个人举手。
“自由发言吧。”沟吕木说。
“是的——我认为舞厅一事也非常重要。”
“怎么说?”
“从喜多的供词看来,鲇美是被舞子拖去舞厅。也就是,怎么说呢?可能如同太田惠,她也被舞子控制住了吧……”
“鲇美也是舞子性倾向的被害者。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没有错。这是我的感觉。”
沟吕木也有同感。从鲇美的样子看来,的确最容易成为女同志强奸的对象。
“也就是说,她有动机啰?”
沟吕木这么一说,坐在角落的内勤人员猛点头说:
“迹象显示,舞子很可能强迫鲇美发生关系。因为鲇美在案发后,出现明显的情绪波动,而且她在隔年便离开了学校。假设她涉及了这个命案,这些行径可说是再自然不过了。”
“嗯,我也这么认为。”
最年轻的内勤看到终于轮到自己了,紧张兮兮地抬起头。
“我……我不懂为何鲇美在案发后去了亚森·罗苹,这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喔?”沟吕木疑惑地看了他。
“假设鲇美就是凶手,我可以想像她有多么慌张。可是,该怎么说……我猜不到她去亚森·罗苹的必要性。”
沟吕木认为这是新的观点,开始动脑思索,但就在这个时候,传令从门口一直线跑到他身旁。
“队长,楼下有您的访客。”
“访客?说我不在。”
沟吕木立刻把头转回内勤们,但传令却不肯走,似乎还有话要说。
“干嘛?赶快说。”
“啊,是。那位访客说,只要说出他的名字你就会懂……”
“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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