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立马摇头,随即又很纳闷。“怎么,你怀疑他?”
“我认识他。”
那天下午他们又把录像和录音反复看了听了好几遍,天黑下来了,在麻生的一再提议下,两人才站起身来到外面去吃饭。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最喜欢的吃的是烧烤,不过在哪儿麻生都总是对食物挑挑拣拣,这儿的东西多么不合胃口,那儿的面条多么难以下咽。伍月说他简直就是个天生的批评家,什么都能挑出点儿毛病来。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麻生老是跟伍月说,叫她不要做这个别去做那个。伍月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就会大发雷霆:你哪儿来的这么多事儿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要不要我活啊!干脆我做个巢把自己包进去好了!
只有一次,伍月在提出分手的时候,麻生什么也没说。
伍月起初还有点内疚,不过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对麻生,永远都不会产生感情。
吃饭的时候麻生说了很多话,伍月感觉他似乎很高兴见到自己。她也不时地用手比划着,不是正规的手语,而是尽量能让麻生看懂的动作。
两人吃完饭,又在路边遛了一会儿,伍月便让麻生帮自己找一家便宜点的旅店。
“你有什么打算?”麻生问她。
伍月看了看他,拿出手机按了一会儿,递给他看:“我们合作吧,你证明美作不是死于自杀,我证明一个人存在过,而且仍然存在。”
一夜难眠。第二天是规划日,伍月先让麻生说说看有什么好的建议,麻生说了几个,她觉得都不是什么建设性的好意见。于是说出了自己的。
她首先提议把麻生说的那个在道上混过的老同学找出来帮忙。
麻生立马面露难色,说那家伙属于常魂游天外的大神级人物,想要找他恐怕……
话未说完伍月就一把从他衣服兜里抓出手机,往他面前一撂。
“给他打个电话,不管他游到哪儿,让他立马回魂着陆!”
麻生立马给那伙计打了个电话,把伍月刚才的原话跟那哥们儿重复了一遍。
放下电话,麻生看着伍月说:“那家伙现在北海道呢。”
接下来的时间伍月丝毫不耽误,她和麻生把录像里出现过的几个人截成图片,两人找了个地方打印出来,然后赶到美作生前住过的小区门口,让门卫保安挨个识别。
果不其然,保安很确定地指出录像里出现的第二个人就是荒川佑司。
他们又让保安看看其他几个人是否认识。保安都摇摇头说没见过。
麻生又问他去年某月某日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这里。
那人想了想,面露难色:“这么长时间了,记不清啊。咱们这里又不是高档小区,外来人可以随便进出的,我们又看不过来……”
见再问不出什么,两人向保安道过谢,进入大门朝美作生前的家走去。
麻生似乎很熟悉路,一路把伍月领到一座公寓的五楼。
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伍月一把摁住了他的手。
“你怎么会有她家的钥匙?你们以前不会是同居过吧?”她在手机上摁出字问。
“你说什么!”麻生立即反驳道,“我是唯一愿意为她办理后事的人,钥匙只是暂时由我保管,到时候还要交给相关部门呢!”
伍月看着他,稍微点了点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
麻生又说:“你不要多想啊,我只是可怜她而已。”
伍月没再多做理会。麻生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打开门。
两人走进去,伍月打量着屋子,有点紧张又有些莫名的好奇。虽然跟自己梦里的出入很大,但格局似乎是差不多的。正对着大门的墙上确实有一扇高大的窗户,也确实挂着白色的窗帘。有的人会来到自己梦中见过的地方,这种现象用科学很难解释。
麻生一进来话就明显少了。伍月径直走到窗边,拉开窗户往下看了看。虽然只是五楼,但看上去似乎很高,下面就是光秃秃的水泥地,从这里坠下去的后果可想而知。
她看了一眼就离开窗户,转身在房间里打量起来。窗户的右边紧挨着墙壁的位置放着一口矮桌柜,上面摆着一套音响,显然美作死亡之前,音乐就是在这里放出来的。
伍月拍了拍音响引起麻生的注意,麻生看了看,说:“哦,这套音响挺值钱,看上去像是美作最大的行头,她一定很喜欢。”伍月点点头表示赞同。参观过音响,她又在客厅其它位置转了转,看到客厅一边接近卧室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吧台。客厅的面积并不大,专门整理出一块地方设个吧台,看来那女孩对小资般的生活很是向往。伍月走到吧台看了看,柜子里放着几瓶比较普通的葡萄酒,一瓶雪利酒,一瓶香槟。有几只大小形状各异的杯子,一字排开整齐地倒挂在吧台上方。其中少了一只,显然就是主人发脾气时充当了牺牲品。伍月敲敲吧台再次引起麻生的注意。
麻生正在那边对着音响默哀呢,听到响声转过头来。
伍月用手指了指吧台旁边的地面。
麻生马上会意,说:“她摔碎的那只酒杯我已经清理了,洒了一地的雪利酒,那丫头的火气可真不小!”说完紧接着叹了口气,“唉,这地方我自己也记不清来过多少次了,该找的都找个遍了,本不打算再来了。你执意要来,倒是发现了什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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