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道,突然她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然后大幅度的摇了摇头。说道:
“啊……那个,说到哪了?”
一边摇着头,一边揉着膀子,如此说道。
“在说‘夜见北的心理准备,之三……”
“啊,是吗。那个,也就是,嗯,所有的心理准备都要好好的遵守,也就是……”
“哈啊。——不要紧吗?”
“嗯。我好像累了。抱歉,恒一君。不行了,这样的话……”
轻轻的敲着额头,怜子露出了弱弱的笑容。我不只是不耐烦、痛苦,心里还充斥着负责的感情。
也许对怜子桑说鸣的事情也可以。不,或者说应该积极的说才对。但迷惑之后,我决定不说了。
和怜子桑这样对话让我紧张……原因大半是因为我在她身上见到了只在照片上见过的母亲的风采。——没错。经过自我分析,果然问题是出在我身上。而且……
今晚还是回房间吧。而且应该早点睡。
决定后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为什么?”
小声的嘟囔着。没有深邃的含义或意图,但……
“还是不要吧。”
突然变得严厉的语气,玲子说道。
“我很应付不来的,那只鸟……”
6
第二天——六月三日,周三。
午休的时候教室里没有鸣的身影。
和往常不同,不是下了第四节课就立刻出去。而是从早上开始就不在。就像昨天和我说的那样,也许今天就这样完全不让我见到。
对于一周未见的我,班级同学的态度,说好听点是经常性的问题,说不好听就是稍显冷淡。
“又住院了吗?”
——不,在家疗养。
“和之前一样的病?是叫自然气胸吧。”
——该说是差不多吧。
“已经好了吗?”
——托你的福。但是,还不能做激烈运动。体育课也暂时只能在一旁参观……
“好好保重啊。”
——啊啊嗯,谢谢。
没有人谈及樱木由佳利和她母亲的死,没有人。连老师们也是这样。教室里樱木的座位就那么空着。似乎常有的,那里也没有摆放花瓶……似乎所有人都在逃避她的死。超乎寻常的。——我这么觉得。
到了午休,第一个交谈的人是风见智彦。我叫住了要出教室的他。
“啊早……”
用指尖推一推银色边框的镜架,风见僵硬的表情变得好陌生。
同四月初见到他时一样——来病房探望我时的他,也是这种感觉。过了一个月,我本以为多少应该已经有些熟悉了,却还是这种被排除了的感觉。
初次见面的时候和现在——二者的根源之一大概是“紧张”。第二,也许是某种“警戒”——我这么觉得。
“恢复精神了真好啊,我很担心呢。请了一周的假,还以为你又旧病发作了。”
“我自己也很担心啊。说实话,我已经受够住院了。”
“休息期间的笔记,不太需要吧。”
风见战战兢兢的说道。
“你,很厉害呢。”
“只是因为在之前的学校学过……也不是那么厉害。”
“啊,那,你要复印笔记吗?”
“不用,现在这些应该还用不着。”
“是吗。那……”
重复着不明所以的对话,风见的表情依旧僵硬。紧张和警戒,或许,还有“恐惧”吗……?
“上周的事故很震惊吧?”
我提起了那件事。
“一起作班干,你们还一起来探望我,竟然会发生那样的……”
一边说着,我一边看向樱木的作文。然后风见露出了略显慌张的样子,“新的女班长,该决定了呢。在明天的班会上,大概会决定……”
说着他匆匆忙忙的和我道别,走出教室。
“新的班长吗?”
风见和樱木是非常合适的两个人,但中学的班干这种东西,可以替代的人才有的是……
坐在座位上,我环视教室。进入了六月,大部分学生都换上了夏装。那里一个,这里两个,围成“岛”开始吃饭的女孩子们。聚集在窗边一角的男生们在闲聊。其中有一个鹤立鸡群一般个子高高的男生。晒得很黑,头发是那种所谓的运动男孩式……那家伙好像是,水野。篮球部的水野takeru。“takeru”写作汉字“猛”。
一瞬,我想着,和他打个招呼吧。
加入水野的话题,然后依据情况提到昨天见到她的事,然后……不,还是算了。水野桑说过“找找看”,所以应该先等着。而且姐弟两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要是我随意解除的话也许会被“戒备”,反而什么都问不到。
一如既往怀着十分感激的心情将祖母的手制便当收入胃袋,然后独自来到走廊。这期间多次感到水野·弟弟偷窥我,大概不是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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