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other_[日]绫辻行人【完结】(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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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只有两个月,但为了同在一间教室上课的高林同学祈祷冥福吧。”

  久保寺老师神色正经,以宣读教科书例文一样的语气说道。

  “本日,上午十点进行告别仪式,风见君和赤泽桑将作为班级代表参加。我也会去。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请找三神老师商量。明白吗?”

  沉默,教室再次回归寂静。就好像对大家搭话一样的,久保寺老师斜着身子看向天花板,目光凝视。

  “虽然悲伤仍将继续,但不要被打败,绝对不要放弃,大家齐心协力渡过难关吧。明白吗?”

  不要放弃齐心协力渡过难关?齐心协力?——唔——嗯。

  总觉得不太明白。

  “那么……希望大家遵守班级决定的事情。三神老师的立场也很难过,但刚才我拜托她做‘尽可能’的努力。所以……大家明白了吗?”

  以第三次的“明白了吗”为开端,久保寺老师终于将视线移到了学生脸上。大概除了我以外在此的所有同学,都和老师一样带着同样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

  啊啊,果然我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但是这里的气氛告诉我,即使我举手说“我有疑问”,也不会得到解答……

  直到最后走出教室为止,久保寺老师一次都没有看我。我想,这应该不是错觉。

  2

  第一节课是社会科,这节课结束之后,我就立刻站了起来和望月优矢搭话。

  前天周六,在接到了高林死去的电话后,望月就苍白着脸色立刻回去了。当然那时候的事情也很让我在意。——但是……

  他的反应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露骨。

  明明应该听到了我的声音却完全不做反应,我本以为他在看向四周却逃跑一样的小跑着出了教室。追上去又有点太过骚动,于是就那样放弃了。

  搞什么啊,那家伙。

  这时候还只是这么想。周六在家里发生的事情,就那么不想被人知道吗,什么的。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那么结束。在午间休息的时候,发生了即使我不想明白但还是被强迫领悟了某事。

  不只是,望月而已。

  比如坐我前面的和久井。在第二节课开始之前,我有戳了戳他“喂”我试着叫他,但是果然还是没有转过来。

  什么啊,真是的……我出口抱怨。

  和久井好像有哮喘一样,在上课的时候也会时常拿出便携装的药剂吸入器。同为患有呼吸道疾病的同志,却完全没有亲近感……搞什么啊,真是的,那种冷漠的态度。

  在班级里,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话。即使我上去搭话,也会像和久井一样完全没有反应或者像望月一样沉默的离开。风见也是敕使河原也是,还有很多直到上周都还亲切的和我交谈的人……

  在午休的时候,我尝试着给敕使河原的手机打了电话。但是我听到的只有“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我在午休的时候拨打了三次,但三次都是这样。找到望月再次搭话,但还是和第一节课下课时一样。

  这样那样——

  结果直到最后,我这天都没能满足的和班上任何人说话……不,甚至,就连上课的时候被老师提问的机会都没有,除了自言自语之外完全无法出声。即使发出声音也没有人回应。

  那当中——

  恐怕,我只能重新思考。

  五月的最初,当我刚刚成为这三年三班的一员时就感觉到了,环绕着见崎鸣的异样感的一个个“谜”,或者说是环绕着整个班级也可以。我完全无法掌握的那个含义,那个背景,还有这被吞噬了的“现实”。

  3

  成为焦点的,自不必说就是见崎鸣是存在、还是不存在的这一问题。

  存在,还是不存在。

  她存在,还是不存在于这班级,这世界。

  差不多从刚转学来的时候就开始在意的,一些可疑之处——个个数过来的话,简直数不胜数。

  独自行走在走廊上,不和任何人接触——甚至是不想和人接触。不只是她自己单方面的。如此仔细回想,班上的人接近她,和她说话,叫她的名字……那样的场景我一次都没有看到过。而我和她接触和她说话时,大家的反应……

  比如最初的那天,我看到坐在0号馆前面的长椅上的鸣然后前去搭话时的,风见和敕使河原的反应。同一天,在体育教学时和樱木由佳利聊天的时候我喊出了鸣的名字,那时候樱木的反应。还有第二天,在第二图书室见到鸣的时候,敕使河原和望月的反应。——还有很多。还有很多很多。

  ——不要和不存在之人说话,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那之后,听水野桑的弟弟猛说的。

  ——“我们班没有那名学生”,就好像没见过一样的,表情非常认真的说道。

  ——真的有那孩子吗?

  不和鸣接触,不想和鸣接触,不只是学生的问题。就连那些和三年三班多少有些关系的老师也是这样的态度。

  这个班级的所有老师,完全不会在开始的时候以点名的形式统计出勤。所以他们从不叫“见崎鸣”的名字。在上课的时候,也从未有过指名要鸣念课文或者回答问题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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