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的时间,即使不在近处参观教学一个人跑到天台上也不会被处罚。
即使上课迟到,即使逃课,即使考试中途退场,即使连续缺席……所有老师都完全不介意……。
最初在医院遇到的时候——也许就已经有所明示了吧,但是我一边想着不会吧一边不时的怀疑“见崎鸣的存在”。
——因为是,不存在之人。
她自己也曾如此对我说过。
——大家看不到我。能看到的只有榊原君,你一个人……要是这样的话怎么办?
在“夜见之黄昏……”的地下房间,我认真的对待了她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诡异事实……
也许见崎鸣真的不在,不存在。
也许她并不存在于世间,是仅有我能够看见,仅有我能够听见的如幽灵一般的存在。
在教室里只有她的桌子非常的破旧,只有她挂在胸前的衬纸脏得不行,这些事实,我觉得应该算得上是佐证……
……但是。
现实的思考一下,没错,是不可能有那种天方夜谭的,因此对于发生的各色事情或者既定事实做出另外的说明……毕竟,这样的想法才更正常,亦有恰当的解释。
见崎鸣存在,的的确确存在。
但是周围的人都做出一副没有见崎鸣这个学生的样子——就是,这样的解释。
我怀疑这是“欺负”一个人的一种方法。全班同学集体无视的“欺负”。……但是,我和水野桑说过这件事,当时他的反应却太过奇怪。
我自己去年,曾经经历过“sakakibara”那件事,并有了很不好的回忆,也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这么想。但是和单纯的“咒骂和欺负”完全不同。虽说有些笼统,但那时流动的空气都有些异样。太过异样——应该说,大家好像很怕她。
啊啊,对了。好像我那么和水野桑说的……
……不管怎么说。见崎鸣存在,还是不存在。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努力思考了也得不出答案,这是个问题。这样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身处两极结论之间的我,被当时的状况和心理状态所左右,来回摇摆。我想那是无可避免的。——但是。
但是今天,终于有种摸到线索寻到答案的感觉。虽然无法了解全部,但是核心的“形状”被我掌握了。
那就是,针对我的这个。
同样的行动,大概也针对着鸣吧。
作为尝试,在第六节国语课上我突然擅自站了起来,走出教室。虽然班级全体都在那一瞬间发出了若干嘈杂的声音,但是久保寺老师并没有出声处罚我。啊啊……果然,是这么回事。
靠在走廊的窗边,我望着阴云密布的梅雨天空。虽然有点忧郁,但心里还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
关于“怎么了?”,在某种程度上我还是明白的。
接下来的问题是“为什么?”
4
第六节课结束的同时,我默默地回到了教室。久保寺老师理所当然的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也没有看我一眼就离开了。
我回到座位上去取书包,偶然的和准备回去的望月对上了视线。和往常一样他慌慌张张的别开视线,嘴唇微微的蠕动了一下。我根据口型判断应该是“对不起”的发音。
——也许今后在榊原君的身上会发生很不愉快的事情。
周六见面时候的望月的话画,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
——即使今后遭到了什么令你不高兴的对待……也请你忍耐。
他非常认真的说。低低的垂着头,弱弱的叹气。
——就想着是为了大家把,拜托了。
为了大家……也许那里有“为什么?”的答案。
回到座位,把教科书和笔记装进书包。然后为了以防万——扫了一眼书桌里面——
我发现有一件我不记得放进去过的东西。
有两张折成四分之一大小的A4纸。
取出来打开,我不自觉的发出了“啊啊”的声音。立刻看向周围,望月早已不在教室。
那两张纸是三年三班点名册的复印纸。周六我拜托过他,所以望月才把这个……
一枚的背面,用绿色的笔写着一些文字。写的非常乱,寥寥草草……但是,大致猜测的读了读。
对不起,详情请问见崎桑。
我再次看了看四周,下意识的轻叹道“啊啊”。
这里确实写着“见崎桑”。班级内第三人干脆的说着她的名字。积极地承认了“见崎鸣”的存在。——啊啊,这种事好像是第一次啊。
鸣果然存在。存在于这世界。
松了一口气之后,不自觉的想要流泪,只好拼命忍耐——
我把纸翻了过来,开始确认名簿上学生的名字。然后立刻找到了。
“见崎鸣”这个名字,好好地记载在上面。但是记载在名字旁边的住所和电话号码都被两条线划掉了。——该如何理解这个的意义呢?
虽然有两条线,但是还是能够清楚的辨明住所和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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