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不好作答的怜子。这时,在一旁听到这话的祖母开口了。
“夜见之山吧。”
“——什么?”
“夜见山本来是山的名字呀。先有山,城市是之后才由此得名的。”
啊啊……说起来。城市的北边确实有一座叫做夜见山的山——我记得曾从怜子那里听说过。确实是我在四月份住院,她来看我的那个时候。
“本地人都把它叫做‘夜见之山’?”
祖母自豪地点点头:
“年轻的时候,我和你祖父经常去爬山呢。从山顶上能俯瞰城市的全景,那可是很美的景象呀。”
“是吗?”
我收回视线看向怜子。
“就是说在那座夜见山上有暑假的合宿吧。是只有三年级三班的班级合宿。”
“——对。”
依旧是不太肯定的表情,怜子讷讷地回答。
“在夜见山的山麓那里呢,有座建筑物。本来的主人是夜见北的校友,据说是他之前捐赠给学校的。所以有时会用作合宿之类的活动呢。那时候,班主任老师让我们报名参加……”
“然后呢?”
我接着问。
“在合宿的时候发生什么了吗?”
“——我感觉好像是这样的。”
怜子放开托着腮的手,缓缓地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想不起来。虽然确实是发生了什么,但要说是什么的话……”
“这样啊……”
“我真没用呢。——抱歉了。”
怜子这样说着,痛苦地叹了一口气。
“不,没那回事……”
请不要道歉。我不出声地这样说。
虽然有很多复杂的想法,但是看到怜子痛苦的样子我的心也跟着痛了。而且——
那件事都已经过去十五年了,而且还是有关那个“现象”的事情。作为当事人,她的记忆严重模糊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我认为在这里再多问也没有用。虽然这么说,但是却也感觉自己抓到了一些线索。
总之先把这话说给千曳听听吧。然后问问他的意见。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对怜子说“我没关系的”,然后做出了一个笨拙的笑脸。
“没关系的,所以怜子也不用太勉强了啊。”
4
十七日,星期五的早上。
我昨天晚上没有再做噩梦。说不定是敕使河原夹杂玩笑的安慰让我放松了下来。总之要先感谢他吧。
“你是榊原吧?”
我是在早晨上学的路上,能看见校门的那一带被搭话的。从前面传来了不熟悉的男声,我有些吃惊地看向对方的脸。一名似曾相识的中年男性向这边走来,他柔和地笑着,轻轻举起了一只手。
“啊嗯,那个……”
我慌忙在脑海中搜索,想起了对方的名字。
“你是大庭吧,夜见山警察局的?”
“你还记得我呀。”
水野的事故之后,有两名警察到职员室来询问口供。他就是其中年长的,圆脸发福的那个。
“那个……有什么事?”
“哎呀,偶然看到了认识的人,所以就稍微的,嗯。”
“是星期一的久保寺老师的事吗。大庭也在调查那件事?”
我直接询问道。圆脸刑警收起了笑容,点头说:“嗯,就是这样。”
“榊原你那天早上在教室里目击了那件事吧?”
“——是的……”
“一定很震惊吧。班主任老师突然那样……”
“嗯,确实是……”
“事件被当成自杀处理了。因为是不容怀疑的情况啊。问题是自杀的动机。”
“我听到传闻了,好像是老师把卧床的母亲……”
“已经传开了吗?”
刑警苦涩地撇撇嘴,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用与之前那次一样的,没必要的肉麻声音对我说:
“那个老师,在杀死母亲之后去学校之前的时间里,似乎磨厉了自杀用的菜刀。考虑得非常周到呢。他家的厨房里留有这样的痕迹呀。只是相像一下就是很奇怪的景象呢。”
“无论问谁都会说久保寺老师是非常认真并安稳的人。这样的老师却突然采取了那种行动,果然很奇怪呢。”
“——就是啊。”
这个刑警在这里拦住我究竟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呢?
然后——
“上个月,水野沙苗因事故死亡……”他突然说了这个。“上上个月,樱木由佳利因事故死亡。同一天,她的母亲也因交通事故死亡了吧。”
“啊啊,是的。”
“虽然调查过了,但是每一件都只是单纯的事故,没有除此以外的任何可能性。因为没有事件性,所以我们也没有多方搜查的理由。”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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