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我在萨尔茨堡就是教授心理学的。”沃尔夫说,“西格蒙•弗洛伊德是犹太人,19世纪对世界影响最大的犹太人,一个是马克思,一个是爱因斯坦,一个就是弗洛伊德,他们都把各自的领域扩展到了当时人类视线之外。不过弗洛伊德的出生地在弗莱堡,属于捷克,他是他父母的第一个孩子,很受母亲宠爱,后来弗洛伊德说:‘如果谁是自己母亲的无可争辩的心肝,他将会一生都持有某种获胜的感觉,实际上,他常常会真的获得成功。’他3岁的时候,弗赖堡反犹思想越来越严重,父亲雅各布带领着他们全家迁居到德国的莱比锡,一年后又迁居到维也纳,弗洛伊德一直在维也纳生活了78年。直到1938年在纳粹党的枪口下逃出维也纳,流亡伦敦。1923年的时候,弗洛伊德被确诊得了上颚癌,以后的15年里,上颚癌一直折磨着他。到了伦敦的第二年他的上颚癌复发,弗洛伊德希望体面地死去,医生为他注射了过量吗啡,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第 11 部分
人类的三次致命打击
沃尔夫停顿了一下,说:“狼狗,我不知道你究竟想了解他的哪一方面,弗洛伊德的生平可以写上千页的书。”
郎周想了想,问:“他最后是自杀的?”
“不,不,不。”沃尔夫连连摇头,“弗洛伊德是安乐死,命令他的私人医生,苏尔医生,为他注射了过量的吗啡,这跟自杀不一个概念——”
“你说什么?”郎周怪叫一声,猛地直起了身子,头砰的一下碰在了汽车顶棚上。
沃尔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望着他。郎周惊恐地瞪着他,结结巴巴地问:“你说……他的私人医生,最后为他注射过量吗啡的……叫什么?”
“苏尔。”沃尔夫说。
郎周顿时呆若木鸡,苏尔——苏儿,这两个名字有什么差别呢?不过一个是20世纪为弗洛伊德实施安乐死的医生,一个是21世纪黄教授那桩可怕的心理学实验的牺牲品……不,苏儿在某种意义上并没有死——杜若,就是黄教授专门创造出来的“苏尔”!
郎周知道,弗洛伊德的私人医生的名字和广州天河集团总裁女儿的名字相同未必是一场巧合,因为黄教授很可能在苏凤阳刚生下女儿时就开始筹谋他的计划,可是……可是黄教授这样辛苦筹划十几年,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在被人追杀的情况下,写密码信招来杜若,恐怕不会仅仅是思念女儿的缘故,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奔驰车驶上伦恩路,经过黑山广场,就上了著名的环城马路,马路两侧高楼林立,灯火辉煌,即使深夜也有不少乘兴夜游的人群。沃尔夫介绍:“环城马路修建于1857年,也就是弗洛伊德出生的第二年。你看,左侧窗口外是国家美术馆,前面就是举世闻名的国家歌剧院。”
国家歌剧院在夜晚各种灯光的照射下仿佛一座晶莹剔透的巨型水晶,沃尔夫说:“现在它是真个奥地利的骄傲,可是1869年刚建成的时候,维也纳人对它极不满意,指责它没有一点格调,是美丽的维也纳身上的一颗毒瘤,甚至连约瑟夫皇帝也不满意。它的设计师范德尔纳竟然因此而开枪自杀。”
“自杀了?”郎周震惊地问。
“是的。范德尔纳本人也过于敏感脆弱,不过当时维也纳因循守旧的风气的确很差。维也纳人的性格从这座城市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比较因循守旧,随遇而安,他们上班期间最重要事就是计算假期什么时候来临。弗洛伊德能够在这样一座城市里说,人类具有恋母情结和弑父情结,而神圣的婴儿甚至是全方位的变态综合体,实在是个奇迹。弗洛伊德自己也说:人类可怜的自尊心曾蒙受三次致命打击:哥白尼发难说,地球不是世界的中心,这个世界不是仁慈而全能的上帝为人类特设的;然后达尔文认出了我们卑微而野蛮的祖先是一种动物;20世纪初,又一个近似于魔鬼的声音宣布:甚至在自己的屋子里,我们都不是自己的主人!整个人类的演化全部沉潜在每一个人的深处,那儿像一鼎沸腾的大锅,煮着乱伦、嫉妒、虐杀和狂妄。”
弗洛伊德故居2
“这个20世纪初的魔鬼就是弗洛伊德吗?”郎周问。
沃尔夫说:“是的。当时维也纳的医学界和宗教界批判弗洛伊德,说他毒化了过去,庸俗了现在,谋杀了未来。哦,到了。”
奔驰车驶过国家美术馆,绕过雕像簇拥的特蕾莎女皇纪念碑,在一座充满中世纪风格的酒店前停下。
“狼狗,这里就是西卡斯贝格大酒店。西卡斯贝格也是国家歌剧院的设计师之一,当然,他没有范德尔纳那么脆弱。这座大酒店的设计方案据说是从西卡斯贝格遗留的手稿中发现的,非常独特。”沃尔夫便说边把车停在停车场,然后带着郎周走进酒店富丽堂皇的高拱型大门。
整座酒店充满了巴洛克风格,到处都是风格各异的人物雕塑,高高的穹庐上绘满了色彩绚丽的飞翔天使。郎周语言不通,托沃尔夫帮他到大堂办好手续,两人乘着直达电梯上了6楼,楼层服务员把他带到房间。房间不大,但是很舒适,维也纳人考虑到了生活中的各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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