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了伤,警察很快赶到,将他保护了起来,送进了医院。警方调查枪击案,我们才发觉根本没有那家台湾心理研究机构,看来是凶手为了抢劫手稿制造的谋杀案,黄教授跟他会面后觉察出了危险,这才将手稿寄存在拍卖行,可是他还是受到了枪击。这个案子最终没有破获,因为黄教授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就失踪了。”勃拉姆说。
“失踪了?”郎周又想起父亲的几次离奇失踪,问,“是不是很离奇地就凭空消失了?”
勃拉姆诧异地望着他:“凭空消失?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医院的草坪上散步时不见了,可能自己走掉了。因为医院报了警,警方找到了目击证人,有人看见他一个人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没有发现任何强迫的痕迹。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听说过黄教授的消息。”
第 12 部分
催眠
钟博士和沃尔夫都吃了一惊,都沉默了。过了片刻,沃尔夫说:“狼狗,要不咱们猜一下吧。密码是七位,可以找些对黄教授很有意义的词汇来猜。”
钟博士赞同这个提议,说:“郎周,你认为最大的可能是什么呢?对黄教授而言最有意义的。”
“杜若。”郎周说,“因为他要找杜若来到他身边。可是这只有两个字。”
“拼音呢?”钟博士说完就摇头,“拼音只有四个字符。英文……人名仍旧是这种拼法。嗯,”钟博士灵机一动,“杜若的生日呢?”
“1984年6月21日。”郎周说,“你是说——1984621?这个的确是七位数字。”
钟博士和沃尔夫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要试吗?”郎周拿不定主意。
沃尔夫点点头,郎周把手按上了键盘,慢慢地按下了这七个数字,然后手指放到回车键上,紧紧抿着嘴唇,不动了。钟博士慢慢伸出手,压在了她的手指上,说:“还有机会!”
手指按了下去,屏幕上弹出红色的警告框:密码错误。
三人面面相觑。沃尔夫问:“还有什么可能?狼狗,你要战胜自己。黄教授他自己的生日呢?”
郎周苦笑:“咱们别费力气了,如果是这样简单的密码,任何人都可以打开这只保险箱。”
钟博士找出那条谜语:“这上面会不会透露出密码的信息?”
沃尔夫请钟博士为他翻译了一下,说:“是的,这个谜语弗洛伊德引用过,你曾经问过我。嗯,耶稣基督在英语和德语里都是JesusChrist,显然无法当作密码,那么克利斯朵夫呢?英文和德文也都一样,是Christophe。弗洛伊德的英文是五位数,如果加上他的名字西格蒙德,那就太长了……”
钟博士拍了拍郎周的肩头:“郎周,还是得靠你来想,人的记忆总是很奇怪,它就像雪花一样,夜里还铺满了大地,白天就在太阳下融化。可是它并不会消失,只不过渗透进了你心灵的地下。你需要像一个园丁一样,用铲子将那些积年的泥土抛出来,才能看见昨天的雪花。”
郎周精神颓唐,仿佛随时就要崩溃,钟博士一改往日温和的口吻,严肃地望着他:“郎周,你要知道,第二天就快结束了。”
“不要逼我!”郎周几乎歇斯底里了,冲着钟博士疯狂地挥舞着拳头,“难道我不想回忆起来吗?难道我不想救出杜若吗?难道我不想找到父亲的下落吗?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缩在墙角呜呜地哭了起来,“直到现在我还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处于幻觉中。难道我真的来过维也纳吗?可是我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钟博士深深地叹了口气。沃尔夫忽然用英文说:“钟,你看是否可以采用催眠的方法?”
“催眠?”钟博士皱起了眉头。
“是的。”沃尔夫说,“我认为他失去的记忆只不过被潜抑在了他的意识深处,在催眠的状态下,他的潜意识不再受到约束,肯定可以回忆起那些往事。不过……这些我们必须征求他的同意,你可以劝说一下。”
郎周惊惶地望着他们:“你们……你们在说什么?”
钟博士冲他笑笑,摇摇头,然后用英文告诉沃尔夫:“我认为,不能事先告诉他。我曾经为他做过心理咨询,他的阻抗力太强大了。让他的意识有了防范,我们不会催眠成功的。”
沃尔夫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沉默了。
透过稀疏的女贞树叶,月光斑驳地洒落在杜若的脸上。她警惕地望了望,草丛里传来若有若无的虫鸣,有风掠着草坪沙沙而过。远处的南浦别墅沉浸在黑暗的睡眠中。杜若不再犹豫,轻轻地攀上别墅的铁栅栏围墙,闭着眼睛跳了下去。
“咚”的一声响,杜若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还没等爬起来,别墅里巡夜的保安听见了响声,飞快地跑了过来:“谁?”
脚踝仿佛扭了。杜若也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就跑。明天就会飞赴维也纳,她只有这个机会了,无论如何,也要逃离冯之阳那个魔鬼。
杜若刚刚跑了二百米,别墅的灯光全亮了起来,冯之阳、马骏、刘汉阴等人怒骂的声音响了起来,十几个人追了出来。这一带全是别墅区,地势一览无余,杜若咬着牙,往前跑了几百米,冯之阳等人的脚步声已经追了过来。杜若绕过一个幽静的街道,左右看了看,往珠江边跑了过去。珠江边是座正在修建的滨江花园,有些地方已经绿化,移植过来绿化树种错落有致,还有些地方则堆着高大的土堆,还是一个大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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