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周咬着牙,问:“弗洛伊德手稿是你们拍卖的?原来父亲在这里被枪击又是你们干得!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非要杀了他才甘心?”
马骏和刘汉阴诧异地望着冯之阳,显然也莫名其妙。冯之阳嘴角动了动:“不是我们,是我。这场最后的谋杀他们没有参与,是我为了引出父亲,托人在欧洲花重金购买了弗洛伊德手稿,在布洛斯拍卖行公开拍卖。消息向全世界散发,尤其是各心理学的网站和期刊上,我知道父亲肯定能够看到,就雇佣了一个台湾的杀手,在布洛斯拍卖行布下天罗地网。拍卖结束后,果然不出我所料,父亲得到了弗洛伊德手稿,杀手便冒充台湾心理研究学会的人,和他商谈,希望合作研究这卷手稿。不料父亲是在太聪明,刚一见面他就嗅出了危险。他居然借口去取手稿,将手稿寄存在拍卖行,然后企图逃走。那个杀手……”
“砰。”冯之阳优雅的脸上又挨了郎周一拳,身子顿时倒在沙发里。勃拉姆顿时惊呆了,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出事情很严重,急忙问:“先生们,希望你们尊重维也纳的法律,否则警察会干预的。”
冯之阳捂着鼻子朝他摆摆手,说:“没什么,勃拉姆先生,我们之间只是有些小小的隔阂。现在您可以带我们去保险库吗?”
《圣经》密码
勃拉姆脸上现出冷淡的神情,彬彬有礼地说:“当然可以,但是先生们,你们在保险库里无法呆很长时间,因为再有20分钟拍卖行就下班了。到时一切都会封闭起来。”
“我明白。”郎周点点头,“用不了那么久。”
勃拉姆鞠了个躬,在前面领路。冯之阳瞅了瞅沃尔夫:“钟博士,为了你这位朋友的安全起见,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让他了解那么多。”
钟博士打了个寒颤,低声跟沃尔夫说了一下,沃尔夫满脸不高兴,抗议道:“钟,用中国人的话来讲,你们这是过河拆桥。”
钟博士耐心地说:“沃尔,你了解的太多会有危险的。我向你保证,这个危险由我来承担,但是无论我获得了什么,都与你分享。”
沃尔夫无奈,只好耸了耸肩,坐在了沙发里。
勃拉姆带着他们进入电梯,下到保险库,然后说:“先生们,你们只有18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们看完手稿,这里有一个红色的数字按钮,按以下685,密码箱会弹出来,请把手稿放进去,电脑扫描无误后你们才能出去。”说完他离开了保险库。
“郎周,”冯之阳脸上青肿,不过表情相当得意,“密码是什么?”
“俄狄浦斯。”郎周冷冷地盯着他。
“什么?”冯之阳没听懂。
“俄狄浦斯——Oedipus。”郎周憎恨地望着他,“也就是——弑父!”
冯之阳愣了一下,马骏和刘汉阴都别过了脸。冯之阳喃喃地说:“原来……原来这么简单,怎么我猜了3年都没猜出来?”
“密码我给你了,杜若呢?”郎周问。
冯之阳闭着眼睛沉思着,毫不在意地说:“就在维也纳,找到父亲的藏身处后我自然还给你。”他不再犹豫,伸手在按键上敲进了字母,然后按下执行键,保险库的内部响起沙沙的传送声。
过了片刻,操作台下方,光滑的金属墙壁上卡嗒出现了一个暗格,暗格缓缓推了出来,一个银灰色的金属箱子出现在他们面前。冯之阳取出金属箱子,放在操作台上打开,里面是一沓厚达半尺的信札,用一层泛黄的桑皮纸包裹了起来。桑皮纸上用钢笔写着几行汉字:
主啊,是谁呢?
我蘸一点饼给谁,就是谁。
——03,04,03。
“这是父亲的笔迹。”冯之阳脸上的肌肉抖动着,喃喃地说。
马骏皱着眉:“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又是谜语?”
刘汉阴忽然说:“这不是谜语,这是《圣经》里的一句话,出自《约翰福音书》。耶稣说:‘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有个人要出卖我了。’一个门徒便就势靠着耶稣的胸膛,问他说:‘主啊,是谁呢?’耶稣回答说:‘我蘸一点饼给谁,就是谁。’然后耶稣就蘸了一点饼地给犹大。”
“出卖与弑父。”钟博士嘿嘿地笑,“原来黄教授将你们比作了犹大。”
“闭嘴!”马骏铁青着脸喝了一声,瞥着刘汉阴,“你居然还信教?”
刘汉阴吓了一跳,讷讷地说:“我……我只是读《圣经》而已,主……主会救赎我。”
“救赎?”马骏嘿嘿笑了笑,不再说话。
孩子的梦
冯之阳打开桑皮纸,里面都是德文的信札和笔记,他不懂德文,一个字都看不懂,不禁皱起眉。几个人都围过来看,钟博士和沃尔夫的眼睛闪闪发光,兴奋得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动。冯之阳边翻动信札,边喃喃地说:“没什么东西啊?除了桑皮纸上这几行字,里面跟我拍卖前一模一样,他藏身的地址到底在哪里呢?”但是信札太厚,他一时半会儿也翻不完。
“你确定这里面会留有他的藏身地址?”马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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