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这是我唯一知道的词,在这个危急时刻唯一知道的词,我看见了七脚那绝望的眼神,那带着不甘和愤怒的眼瞳中我唯一看见的色彩只有灰色,那时死亡的颜色,是绝望的颜色,他被那两只怪物扑倒在地,身体本能的痉挛,与野兽的低吼混合在一起。他没能发出一丁点的求救声音,因为他的喉管已经被那些怪物压断了,他的臃肿的身子被随意的撕扯和破坏。他浑浊的眼珠子带着不甘早就已经挤出了他的眼眶,在肮脏的泥土和尘埃中看着自己被吞噬的肉体。“啪!”悦耳的音符中他的眼珠子化为了汁液,大大的脚掌上却是黄色的液体,那些怪物发出舒服的叫喊声又冲向了我们,我知道他们的意图,但我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我的身体僵硬,就像一个不会说话的傀儡,站在那里紧紧盯着那些怪物流着口水的可憎嘴巴,我真的很想吐,因为那里面还有着我所熟悉的东西,那是带着血液的棕色皮肤和细细的血管。
大喊声在这里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但我明白自己到底是哪种状态。我还活着,因为大学生而活着,大学生的手持着枪械,眼睛里全是血丝,他像头野兽一般冲向那两只怪物,将枪管硬塞入其中一个怪物的嘴中,我只看见那个怪物的后脑勺白冒着血泡,一颗颗子弹冲过它的脑袋打在头上的石壁上,发出“啪啪啪!”的生硬金属声。那个大学生身体很是灵活,我原本以为他不过只是个书呆子却没想到他比我想象中还要特殊,这个人身份不一般我早就知道,但现在看来他似乎是有备而来,因为他对付这些怪物很灵活,就像是知道它们的软肋一般。
常露馅他们还在那边拼命,他们手中的枪早就换了姿势抓在了手中,他们用枪托奋力砸向那些怪物,在那些怪物倒地后其他人马上就用手中的军铲进行攻击。我们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我们能坚持多久,但一切很快就平息了。但是,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却成为了这场战斗的最好凭证,他们是不会说话的证物,但它却能让我们明白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大家的身上却是红色的鲜血,衣服早就已经被锋利的利爪给撕得粉碎,有些人的身体上还依稀可以看见深深地齿痕,那时被怪物的獠牙要出的痕迹,那些怪物的牙齿就像一个钩子一般将皮肉整个翻了过来,留下鲜红的人皮和新鲜的骨头。我们的队伍中有人受伤了,老爹的手被那些怪物的爪子给抓开了一条深深的口子,口子直径三毫米,非常的严重,如果不马上处理伤口的话肯定会发炎的,一旦伤口无法愈合就会变成破伤风,到那时我们就算是想救他都不可能了,因为这里离大型医院太远了。我当时完全失去了主见,要不是常露馅和那名蒙古人,我想我们又要失去一位队友了。老爹的手先用那名蒙古人身上随身带着的白酒擦了一下,算是消毒,不过这消毒还是非常的痛苦,老爹的呻吟声连我听着都揪心,就差掉眼泪了。我们用绷带将老爹的手给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算是可以了。
不过我们还是有些痛苦,因为那个总是大大咧咧的七脚没了,人的生命有时真的很短暂,当我看见他的最后一眼时他已经变为了那些怪物的囊中之物,我感到自己很没用,因为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那些怪物吃进了肚子了。七脚的尸首我们根本就找不齐,他的身体散落在各处,在这个比较狭小的空间里我们还是先想一想自己比较好,毕竟我们还活着,我们没有死在这个地方,那么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我们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顺原路返回了,因为我们也不能确定这洞里是否还有那些怪物,我们不能冒这个险。我们用狼眼手电扫了一下这个地方,我们看上去在一个小溶洞中,不过这里似乎还有出口,不然前一批的人不会没有人在这里伤亡,我们知道自己现在这个地方绝对不能呆着了,因为这里的血腥味太重了,我们不能保证那些怪物还会不会再次出现,我们绝对不可以涉险。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大学生那边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向我们大喊着,他发现了这个溶洞的出口,我们赶忙跑了过去。那个出口看上去很窄,因为它的宽度太小了,如果我们这里有比较胖的人的话肯定是钻不过去的。我们用手电分别查看了一下这个夹缝的上方,这是一个教训,因为刚刚那些怪物就是从我们的头顶跃下来的,我们是明白的。手电的灯光在扫射了好几遍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个地方看上去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我们算是稍微放心了。就是有一点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前一批的人没有伤亡,难道他们早就知道了将要发生的事情?
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情想要研究这些,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离开此地,离开这个血腥的犯罪现场。
第二十四章 丧钟为谁而鸣
“这条路应该可以通过,我看看。”常露馅的视力一向很好,他的目测距离也很棒,记得那时我们在一起玩时,我们大家都在晚上的大街上逛,那时我们看见一个人影,因为那人正好在没有路灯的地方所以我们都看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模糊的身影应该是一个年轻人,我们按那时还打赌说那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我们其他人都认为那不会是一个男人,因为在一般的情况下女孩子是不会一个人在晚上独自外出的,我们大家都很自信,结果只有常露馅一个人说那是女孩子,我们都笑他傻啊,结果走近了我们才知道那确实是一个女孩子,因为她在接一个电话,看上去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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