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多数勒索者来说是正确的。也许这件事也是如此,”她说:“但是,巴吉禄对我说得满像人样。”
“说什么?”
“他说他正好知道了这件事。他说他自己都恨自己要利用这个消息。他说他不是那种人。他不是勒索者,而且讨厌这种人。他实在是因为经济上发生了大困难,他需要钱。他知道我有太多钱,一辈子用不完,也许可以借他一点。他发誓要归还我。他说他用钱是要来投资一件一定可以赚钱的事业。反正就是这些。”
“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有关宜齐死亡前几天,我去买砒霜的事。”
“宜齐要你去买的?”
“是的,为的是他要剥制标本。我告诉过你全部真相。”
“你也全告诉警察了。”
“每一点。”
我说:“放心,小蕾,你说服他们了。”
“说服什么?”
“说服他们你没有杀巴吉禄,”我说:“你是好人。”
“唐诺。”她低声地说。
“什么?”
“我喜欢你。”
“妙极了,我就希望你能喜欢我。”
“你不喜欢我,是吗?”
“喜欢。”
“没有什么表示么?”
“现在是公事时间。”
“现在不是办公时间。”
“我们这一行没有什么办公时间的。我才开始进入状况,准备工作了。”
“准备工作什么?。”
“准备把你自困难中救出来。”
她说:“唐诺……”
“什么?”
她什么也没有说,完全把上身重量靠在我放在方向盘的手弯里。她看着我,月光透过车窗玻璃照在她那橄榄奶油色的脸上,在朦胧中她美极了。
过了一下她说:“唐诺,你逃不了的。你要是不吻我,我会吻你的。”
我说:“不行,你不可以。我们办这件事不能和罗曼史合在一起。我们……”
她用手臂抱住我头颈,把嘴唇凑上我的,把上身挤得我紧紧的。
过了一阵我把她推开说:“小蕾,听我说……”
她说:“不要说教,唐诺。我先要喘口气,我还要吻你一次。之后我就乖乖地坐回我自己一边的车座去。让你送我回城。从此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你爱怎样处理都可以。但目前我心灵空虚,我从一看到你就觉得你是好人。”
我说:“再要吻下去你会把事情弄混乱,你……”
“我知道,”她说着,把一个手指竖在嘴唇前,“不要讲话。”
我说:“你可能已经把我脸上弄得都是唇膏了。”
“别傻,我在后座的时候就把唇膏擦掉了。”
“为什么?”我问。
她笑道,“因为这正是我计划好的,有预谋的。”
我心跳得有如建筑大厦时在赶着打桩。
“宝贝,”我说:“这是极严重的事。你在一个一级大困难之中。我认为瑙玛已经没问题了,是吗?”
“她不会有问题,”蜜蕾说:“你不能怪她。瑙玛在外面混太久了,懂得保护自己十分重要,她要不保护她自己,什么人会保护她呢?”
我说:“好。我觉得你也该多多照顾你自己。我问你一件事。今晨十点四十分左右你在哪里?”
她说:“我也希望知道。唯一我能算出时间的只有我曾在海滩上一小时半左右。”
“做什么?”
“开始时是找毕帝闻,找不到他时我躺下来一段时间。我告诉过你,只是在海滩晒晒太阳,逛来逛去。”
“你逛来逛去的时候,有没有见到你认识的人?”
“没有,我醒来后没有在海滩太久。有一船的新兵在港口,我想至少有二百多个新兵到威基基海滩来走走。这些可怜的孩子,我很为他们难过。他们一个个表现得很有风度。我相信下船的时候长官有规定,不准吹口哨,学狼叫什么的。但是长官没有办法限制他们的眼睛偷吃冰淇淋。这些新兵头都向前,但是眼睛都斜过来把我看了个够。这些可怜的孩子很寂寞,想找人谈谈,或是调调情。每个人在家乡也许都有女朋友,或许有二、三个女孩子会觉得他很不错的。突然他们应召了,漂泊到陌生的港口,只能在海滩上逛逛,看看一个个穿得很少衣服的美女……你会知道他们的心情。”
“我知道,”我说:“但是这我们管不着。你在火奴鲁鲁有多少朋友?”
“少得可怜。”
“海滩上你常去,没有交到朋友吗?”
“没有,你知道怎么回事。海滩上多的是观光客,他们来一、二次就走。他们以奶白色的皮肤开始来晒。一晒就晒过头了,变日灼了,变糖萝卜了,第二天都可能不敢来晒了。休息二、三天又想再晒黑一点,回去可以炫耀一下,又走出来。这种人会晒脱皮,像橘子,再不然晒黑得像个马鞍子。他们不交朋友,躺在那里猛晒。我也喜欢我皮肤晒黑,但不能把这件事视为人生唯一大事呀。我实在和这些在海滩上的人没什么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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