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认识的人怎么说呢?”
“开始的时候,他们都把我看成宜齐在市场里买回来的东西,而我是对他没有好处的一件商品。这是我面对的斗争。但是在我没有来之前,我就知道我将面对的是什么,所以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这情况下,做一个妻子要比做一个情妇困难得多。好在我事先都已想到,事后决心忍受。我决定这一次要做好这件事,使他们都喜欢我。我不要宜齐躲在大厦里,守住一个大家批评的小娘子。而是要他以我为荣,保有原来的朋友,经常有社交活动。”
“所以你使他的朋友都喜欢你?”
“是的,每次加一点。也不十分困难。人心总是肉长的,我喜欢他们,久而久之,他们也喜欢我。”
“用什么方法达到目的呢?”
“坦白,自然。”
“有没有年轻人动你脑筋?”
“那还能少得了,他们自然有寂寞的一面。”
“你怎么应付。”
“绝不生气,”她说:“啐在他们脸上,叫他们滚蛋。”
“之后呢?”
“之后,大家传大家,知道我不欺骗人。突然,大家对我好了。”
“花时不多?”
“花不了两个月。你会奇怪消息传得多快。因为宜齐很有人缘。宜齐常请客,我把场面弄好,人们都喜欢来我家。”
“毕先生呢?”
“也开始出现在客人名单中了。”
“之后呢?”
“之后,宜齐变成世上最快乐的人。他的朋友喜欢我,因为我使他快乐。他们不再看我是二手货。说我是宜齐的强心针,客人的好主妇。”
“之后呢?”
“他突然死了。他在遗嘱里留给我一半财产。”
“多少?”
“唐诺。整个房地产尚未全部估算出来。总之值太多钱了。他有金矿,油井,商业投资。他什么都有。我现在很富有……不是现在,是将会很富有。”
“假如发生什么影响宜齐声名的丑闻,就没有了。”
她没有说话。
“当然谋杀是丑闻,”我说:“巴吉禄用来勒索你的事也是丑闻。”
她说:“我没有杀巴吉禄。”
“你怕他?”
“是的。”
“你准备付他钱?”
“是的。”
我们静默了一阵。我说:“再多告诉我一点毕先生的事。”
“毕先生表示过‘爱上我’的想法。”
“对这一点能不能多告诉我一点。”
“这……相当不容易……用言语来形容。他自己也一直非常寂寞。但太太早死了,他一直没有再婚。他也没想再婚。他自称是面恶心善,不受欢迎的老古板。”
“我知道。”我说。
“他知道和我结婚前的宜齐是什么样子的。有多孤单。然后他看到宜齐的改变。我想他了解了结婚也许是件好事情。”
“和一个非常年轻、非常漂亮的小姐结婚,”我说:“当然是件好事。”
“他就是这样想。”
“他有没有同你求婚?”
“你一定要知道吗?”
“是的。”
她说:“是的,他向我求过婚,甚至还写过信给我。”
“怎么说。”
“我来这里之后,他写了封信给我。说到他以前误解我的不对。又说我实在非常公平。问我能不能过几个月之后,在大家不会批评的时候,考虑嫁给他。”
“你怎么回他?”
“我没有口头回答他,”她说:“我写信告诉他,我有很多事情,在下次见面的时候要和他讨论,像小孩一样……天真,愚蠢。”
“这些事,你告诉警察多少?”
“都告诉他们了,除了帝闻想娶我之外。我觉得我没有义务把帝闻的私生活告诉警方。”
我说:“我想你做得很对。而且你也说动了警察。他们相信你了。否则你现在不可能在这里。”
“我并没有完全说动他们,”她说:“他们还要继续不断的调查下去的。”
“警察有这种想法也很自然。巴吉禄在勒索你。你只有这个方法比较一劳永逸。”
“是的,他们没有真正控诉我,但是问话是向这个方向。”
“他们这样问你,你怎么回答?”
“我告诉他们,他们疯了,我怎么会拿支枪跑去把他杀了。这不是我对付事情的方式。”
“那你对付勒索者用什么方式呢?”
“我不知道。”她说。
“但是你愿意付钱?”
“是的。”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说不上来,只是我不愿他不断的打扰。事实上他要的钱也不多。巴吉禄说下不为例。他只要一次,而且……”
“你知道勒索有如流沙。一旦进人,无法出来,越陷越深。”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厄尔·斯坦利·加德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