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我以为我做对一件事,我记下那家伙车号,我认为我可以替警方立件大功,但是我立即发现那会怎么样。地方检察官会叫我做他的证人,代表被告的律师会把我面子剥光证明我是个假释逃犯,陪审园会对我不信任,他们又要把我送回洛杉矶,我是那边的假释逃犯。”
“拿一个小孩子来说,你相当聪明。”
“我不是小孩子。”
我向下看他早熟聪明的小脸,他锐利的眼光也看向我,他想找我弱点来打击我。我手下感到他瘦削的肩膀,我说:“好吧,孩子,你不许瞒我,我也真心对你。你几岁了?”
“十七岁。”
“在这里还能混得下去吗?”
“还算可以。我现在努力要学好。我在洛城有麻烦,是因为朋友太多了。我一定得跟他们闯,否则他们笑我‘娘娘腔’。我一个人生活就不会出错。”
“你那些朋友在洛杉矶干些什么?”
“什么事都干。开始是幼稚的孩子玩玩的。之后‘杀猪的’杀出来要做头,他说只有警察在通缉才能算是玩家。他是非常厉害的人。”
“为什么不去告诉你的假释官?”
“你叫我去做告密的小人?”
“为什么不自己留在家里,不要出去逛。”
“别傻了。”
“所以你一个人溜到这里来?”
“是的。”
“一直没犯错?”
“绝对正直。”
“把汽车车号给我,我尽可能不把你拖进去。”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片从报纸上撕下一角的纸。纸上有硬铅笔写下的一个号码,不易认出是什么。
我小心地认着。
他焦急、低哀地说:“是这辆车撞上了那个人。驾车的从上坡下来,快得不得了,几乎撞上我,我生气了,所以先记住他号码。他是个中年大胖子,旁边有个小金发的挤在他身上。在街角处她要去吻他,也许是他想吻她,反正他们在接吻。”
“你怎么办?”
“我跳着让开,以为这家伙会撞上人行道。我记住他号码……我拿笔,记在报上,他就撞上这个倒霉人。”
“之后呢?”
“他慢下来,我以为他要停车;女的给他说了什么,他改变主意。加油走了。”
“没有人追他?”
“当然有,一辆在他后面的车要追他,正好一个呆瓜从路边要开车出来。两辆车一撞,把街上弄得一地破片。这时所有人都来帮忙照顾被撞的老人,突然,我自然了解我的处境了,我要是出来作证,我就作茧自缚了。”
“开车的是什么人?.”
“我告诉过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开的是深色轿车,开得飞快,而且他和他女人在车里调情才会撞到人。”
“有喝酒?”
“我怎会知道?他脑子里根本没有在开车,我走吧。”
我给他五块钱,我说:“买些糖果吃,不要耽心。”
他看看五元钱的票子,快速地拿过塞在口袋里:“还要我做什么?”
我问:“再看到这男人你会认识吗……开车的男人?”
他突然警觉地看向我,坚决地说:“认不出。”
“从一排排的人当中,能认出他来吗?”
“不能。”
我离开他,去查他给我号码车的车主。
是辆凯迪拉克轿车,车主陆好佛,登记地址远在海滩上的一个公寓。
第09章
在市场街之北的破旧旅馆里,我一直耽到了星期天的中午。在附近的一家小餐店里吃了早餐。蛋是不新鲜的,煎蛋的油是一用再用的,咖啡有如泥巴水,土司又泠又湿嗒嗒的。
我买了份报纸,回到我空气不通,地毯腐蚀,椅子又直又硬的房间去看。
‘盖仔’盖盖文又制造了头新条闻!
他自已把自己从医院里出院了。他的离开在在都显示了他的忧心和惧怕。
事实上他根本就是把自己躲起来了。
他的护士和医生对他的出院和去向根本不知道。
盖盖文的伤势复原得十分快速,近日巳能自由行动。穿了睡衣、拖鞋和浴抱,他声称要自己走下走道去日光室照点阳光。
几分钟之后,他的特别护士跟去日光室,但是什么也没有见到。彻底的搜查医院,没有见到盖盖文,也没有任何线索指示他去那里了。
各方猜测都有不同的说法,有的说这赌徒是自行消失的,有的说他是被要赶他出去的敌人绑走的。
这暴徒并没有把他被枪击第二天,夏茉莉给他带来的衣服穿走。
被枪击当晚,他穿的三百五十元一套的灰服,丝衬衫,二十五元的手绘领带,都被扣着作为枪击证据。
枪击的第二天,夏茉莉带来一只箱子,里面有另一套三百五十元定做的衣服,一双七十五元定制的鞋,另一条二十五元手绘的领带及不少丝衬衫和手帕。
所有这些东西都没被带走。在医院里‘消失’的时候,他只穿了浴袍、拖鞋。
医院人员宣称,穿成这种情形的人,绝对不可能从任何一个出口离开医院,当然所有出租车也不会搭载这样穿着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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