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和你做一笔交易。你别再用匿名的方式送东西给我的女儿,并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目的,我就会替你保守这段秘密,怎么样?”
哈蒂把头向前倾了倾,显出一副密谋的神情。“好,”她说,“你问我是做何想,对吧?我告诉你,我实在不知道。正像我说的那样,我是奉命行事。不过,这个招数的确不错。”
雷福德对她的话毫不怀疑。令他不解的是,尼古拉·卡帕斯亚竟然把心思用到这类琐事上。“继续说下去。”
“他很希望你能做他的飞行员。”
“嗯,”雷福德含糊地应了一声。
“这么说,你答应啦?”
“答应什么?我只是说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我还不敢肯定我会不会答应。他想让我做他的飞行员,然后就——”
“但是,他知道你对目前的状况很满意。”
“这又是你说的,我猜想。”
“他想仅仅给你提供一个职位,未必能叫你动心;还要做一些手脚,把你原来的职位搞掉。”
“他追求我的女儿,就能使我投向他的怀抱了吗?”
“不,别说傻话了。我们原本猜想你发现不了追求的人是谁。”
“我明白了。你们以为我会认为这个人就在芝加哥,于是,我就可能希望搬走,另找一份工作。”
“说对了。”
“可我还有很多不解之处,哈蒂。”
“说出来。”
“为什么有人追求我女儿,我就一定要搬走呢?她差不多二十一岁了,正是被人追求的时候。”
“但是,我们在礼物上没有署名。这看起来有点儿危险,有点儿叫人猜不透。”
“的确如此。”
“这样,我们就达到了目的。”
“哈蒂,你有没有考虑到,当你送给切丽那种精美的薄荷糖——那种糖只有纽约的霍尔曼·梅多斯商店出售时,我会对证的?”
“嗯,”她沉吟了一会儿,“可能没有那么快。”
“嗯,就算你们这一招奏效了:我认为我的女儿受到某个来路不明的人的追求。既然卡帕斯亚与总统的关系如此亲密,难道他不知道白宫已经打算让我去驾驶‘空军一号’?”
“雷福德!正是他希望你接受这份职务。”
雷福德颓然地靠坐在椅背上,吸了一口气。“哈蒂,凭着你对所有圣物的爱起誓,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从白宫和泛大陆航空公司得到的消息说,是卡帕斯亚让我到白宫任职的;未经见面,他就批准我驾机将联合国代表团送往以色列。卡帕斯亚希望我做他的飞行员,但他却先让我担任‘空军一号’的机长,这是怎么回事呢?”
哈蒂的脸上现出一种宽容和屈尊俯就的笑容。“雷福德·斯蒂尔,”她用女教师的口气说,“你还弄不懂,是吗?你的确还不知道到底谁是尼古拉·卡帕斯亚。”
雷福德惊愕了一会儿。他比她更了解尼古拉·卡帕斯亚到底是怎样一个人。问题是她才叫作对此毫无所知。“告诉我,”他说,“让我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哈蒂朝身后看了看,仿佛担心卡帕斯亚会突然出现。雷福德知道,在这个大理石地面的建筑里,没有人能悄悄走近而不引起回声的。“尼古拉不打算归还那架飞机。”
“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我说的话。飞机已飞抵纽约,你今天就会见到的。正在给飞机喷漆。”
“喷漆?”
“你会看到的。”
雷福德记得不久之前,这架飞机是在西雅图喷过漆后才交付使用的。为什么又要喷漆呢?
“那么,怎么才能不归还飞机呢?”
“他只要感谢总统的盛情——”
“他昨天已经谢过了。我在电视里听到了。”
“但是,他这次要更加明确地表示,他感谢总统的这份厚礼,而不是暂借。你首先受白宫的聘用,然后跟着飞机过来,而你的薪水仍算在总统的帐上。总统能怎么样呢,显出一副受骗上当的样子吗?说尼古拉在撒谎?他只能按照尼古拉的意图,表现得慷慨大方。这个主意不是很好吗?”
“这是一种野蛮行径,是偷窃!我干吗要为这样的人工作呢?再说,你干吗要为他工作呢?”
“只要他雇用我一天,我就要与他共事,并为他工作,雷福德。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我学到了太多的东西。这完全不属于偷窃行径。尼古拉说,美国一直在寻找支持联合国的方式,眼下这就是一种方式。你知道,世界就要进入大同,新的世界共同体需要一个大而统一的政府来领导。赠送这架飞机也可以表明,菲茨休总统是服从卡帕斯亚秘书长的领导的。”
哈蒂像鹦鹉学舌一般这样说着。卡帕斯亚对她影响至深,如果说并未让她变得聪明,至少让她学会了信奉。
“好啦,”雷福德说,“不论怎样,卡帕斯亚说服泛大陆航空公司和白宫,将我排在了选拔空军一号飞行员的名单的前列,又弄得我在家里坐立不安,于是就想到了搬家。我接受这份职位,他得到这架飞机,借而不还;我于是成了他的飞行员,但却要由美国政府支付我的工资。而这一切与卡帕斯亚最终成为全世界的领导人是联系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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