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翻到图例,知道星号是用来标志教会的成员的。巴克猜想,其余的只是星期日来做礼拜。
巴克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八点。他望了望窗外的停车场。斯蒂尔家的第二辆车子也来了,与布鲁斯、巴克、雷福德的车子停在一起。他将手放到窗玻璃上,挡住刺目的灯光,就看到切丽正坐在方向盘后面。十分钟已经来不及谈什么了,但还够同她打个招呼。
巴克刚出了大门,就看见切丽从车里钻出来,急匆匆地朝教堂走来。“你好。”他招呼说。
“哈,巴克。”她应了一句,但明显地缺乏热情。
“花还在垃圾箱里吗?”他搭讪说,希望能找到一点儿线索,跟上她的思路。
“的确,还在。”她说着,从他的面前擦身而过,径自去开门。他跟在她的身后上了楼梯,穿过门廊,来到办公室的外间。
当她走过去敲布鲁斯办公室的门时,巴克说:“我想,他们可能还没有完。”
果然,布鲁斯也是这么说的,于是她道了一声歉,退了出来。切丽的表现再明显不过了:她不想待在这儿,也不想朝巴克多看上一眼。她哭过,通红的面上还有泪痕。他渴望能S她重归于好,可是他感到,眼下时机不对,而且他不得不学会适应她的性格中的另一面。这里面肯定发生了某种误会,他也被牵连进去了。此时,他除了设法探明其中的原委,什么也不能做。而要探明究竟,他不得不等待时机。
切丽抱起两臂,摇晃着翘起的二郎腿。
“看看我翻到了什么。”巴克说着,将那本相册递到切丽面前。切丽甚至没有伸手去接。她在鼻子里哼了一声。
巴克将相册翻到B字头下,给她看布鲁斯和比灵斯两家人的照片。她突然变得温柔了,接过相册认真看起来。“布鲁斯的妻子,”她轻声说,“还有,看看这些孩子!”
“你们一家人也在里面。”巴克搭讪说。
切丽并不急着翻到S字头下,而是逐页翻看,仿佛在寻找她所认识的人。“他和我一同上的高中。”她随口说着,“她和我曾在同个年级。舒尔茨夫人是我在读中学三年级时的体育老师。”
当她终于翻到他们一家的照片时,禁不住悲从中来。她的两眼注视着照片,脸部扭曲了,泪水溢满了眼眶。“雷米才十岁。”她费劲地说道。巴克不由自主地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的身子变得僵直了。“请不要这样。”
“对不起。”他说着,立刻将手放开。
而就在此时,里面房间的门开了。“好啦,进来吧。”雷福德说。他注意到了巴克的温顺态度和切丽的伤痛表情。他希望她没有向巴克发作。
“爸爸,看。”切丽说道。她立起身,把相册递过去。
雷福德看到照片时,他感到喉咙里猛地一阵发紧,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气。他痛苦地叹了一声,这实在叫人受不了。他合上相册,递给巴克;而就在此时,巴克听到布鲁斯的椅子发出吱嘎的响声。“你们几个在看什么?”
“就是这个。”巴克说,他朝布鲁斯晃了一下封面,想把它放回到书架上去。可是,布鲁斯已经伸手来取。
“这是两年前的?”巴克加了一句。
“我们搬到这里来的一个月左右的时候。”雷福德说。
布鲁斯把相册翻到印有他们一家的相片的那一页,立在那里仔细地看了一会儿。“你们一家也在里面吗?雷福德?”
“是的。”雷福德简单地答道。巴克注意到,他正设法让切丽进到里面。
会议开始了。布鲁斯先是充满热情地来了一个开场白,但很快就转入主题。他从《启示录》翻到《以西结书》、《但以理书》,再翻回来,将有关的预言段落与在纽约以及世界其他地区发生的失踪事件作了对比。
“今天,你们谁听了关于耶路撒冷的两位见证人的新闻?”
巴克摇了摇头,雷福德也作了同样的反应。切丽则毫无反应,她今天既没有作笔记,也没有提任何问题。
“一位记者报导说,有六七位歹徒企图袭击这两个见证人。但是,歹徒们全都被烧死了。”
“烧死了?”巴克问。
“谁也不知道火是从哪儿来的。”布鲁斯说。“但是,我们知道,对吧?”
“他们真能像龙一样吐出火来吗?”巴克忍不住问。
“《圣经》中是这样说的。”布鲁斯一本正经地说。
“我会看有线新闻网的。”巴克说。
“请多加注意,”布鲁斯说,“我们会看到更多有关的报道。”
雷福德不知道自己能否习惯于这些上帝直接启迪给他们的东西。他简直没法估量在这不到一个月时间里他已经起了多大的变化,已经学到了多少知识。从前,他曾是一个事事都要从书本上找根据的人,而如今,他感到自己变得可以毫不怀疑地相信这类看似怪诞的新闻报道了,只要在经文能够找到佐证就行。他相信经文中说的每一句话。因为或迟或早,新闻报道就会提供相同的事实加以佐证。
这时布鲁斯突然转向巴克,问:“今天过得怎样?”对于在一旁的雷福德一家来说,这个问题似乎只关系到谈话的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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