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将头探到窗外,下面有一条黑狗,还在对着院外狂吠。抬头观察窗户的顶部,有几根加固房梁的木头,站在窗台上伸手就能摸到,往院外望去,有一株老树随风摇曳,目测距离10米多远。
九叔用手指沾了土屑放到舌尖舔了一口,随即吐掉,皱起眉头:“尸土?”
阁老向来知道九叔有些奇异的能力,这冷不丁地来这么俩字,让他非常惊讶:“老九,你确定?”
九叔捋了捋白须:“这些土屑是从聚阴潮湿的坟地里带出来的。”
赵所长与九叔共处久了,也碰到过许多难以解释的现象,但此刻也是惊得合不拢嘴:“九叔,你是说凶手是一具尸体?”
九叔白了一眼:“瞎说啥?尸体能杀人吗?”
阁老指着地上的血字:“血字还未干凝,凶手离开没多久,赵所长,你赶快组织搜索队寻找新娘的下落。”
赵所长一听顿时萎靡不振:“这黑灯瞎火的,上哪追去?”
阁老想了一会,提出建议:“以后院那株老树为中心,沿正北方向扇形追捕。”
赵所长没有主意,眼下也只得照办,立即召集民警组织村里的民兵按阁老的指示进行搜索。
九叔脱掉新郎的衣服,检查尸体:“奇怪,面部只有烧伤,全身没有伤痕,这血怎么来的?”
阁老询问:“验尸官怎么还没来?”
一个花季少女走了进来:“我爷爷病了来不了,派我来了。”
阁老满脸惊色:“你……”
少女见这陌生人质疑也没在意:“对啊,有什么奇怪吗?”
赵所长在一旁介绍:“小冰是老狄的孙女,有两把刷子,平时老狄腿脚不便都靠她帮的忙。”
少女走到尸体旁,新郎已经被拨了个精光,众目睽睽之下令她有些害羞,不过心里还是安慰自己这就是一堆肉,新郎除了面目无法辨别,全身没有出血伤痕。
阁老在一旁有些好奇,尽管知道这种普通的乡村很少会出现特大凶杀案,一个花季少女能有多大本事,不过胆识倒很令人钦佩。
少女:“死者手指自然弯曲,死前没有搏斗迹象,是死后被人用蜡烛烤烧脸部的。”
阁老询问:“那地上的血是谁的?”
少女让张老汉取来一个装满水的碗,然后用滴管提取地上的一滴血液滴入碗里,接着用针刺了新郎的手指也滴了一滴血液到碗里,结果发现两滴血互不相融。
阁老疑惑:“你想干嘛?学古代的滴血认亲?”
少女白了一眼:“我爷爷说了,滴血认亲是不科学的,不过至少可以证明这两滴血的血型不同。”
九叔取出一张符纸捏在手上,晃动两下凭空点燃,默念几声口诀将符纸扔在血液上,居然显出一个脸相图形。
众人叹为惊奇,九叔突然变了脸色:“黎伯,你老实说,你儿子是不是干了什么缺德事?”
黎老汉顿时慌了:“我……我儿子清清白白……怎么会干伤天害理的事……”
九叔叹气:“你这个儿媳妇不干净。”
黎老汉吃了一惊:“啊!她真的有问题!哎哟……我早就知道……跟我儿子说他又听不进去……”
九叔声色俱厉:“到底怎么回事?”
黎老汉一拍大腿,讲起了儿媳妇的来历:
大年初一,黎老汉的儿子从县城回来,还带了一个女孩,说是他的女朋友。黎老汉看那姑娘长得挺水灵,老夫妇都很开心,他儿子说,要跟姑娘结婚。
黎老汉就问,姑娘的父母答应了没有?他儿子说,姑娘答应就可以。
黎老汉又问姑娘,但姑娘啥都不说,像个哑巴。
儿子带姑娘上了二楼,吃喝拉撒都是儿子招呼,姑娘从来不下楼,甚至连房门都不出。
黎老汉夫妇觉得蹊跷,有一次趁他儿子出门,上楼去看那姑娘,进门看到那姑娘正在梳头,叫了几声没搭理,黎老汉夫妇心想姑娘怕生,以后相处久了就熟悉了。
可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黎老妇却慌慌张张地把黎老汉拉出了屋外。
她说,那姑娘还在梳头。
黎老汉就怪他老伴说,人家梳头有啥大惊小怪的?
黎老妇说了一句话把黎老汉吓了个半死:有谁梳头把头梳破了还在梳的……
黎老汉夫妇一合计,打算等儿子回来问个明白,谁知道那晚儿子整夜都没回来。
到了第二天,黎老妇上楼想再看个究竟,却发现儿子已经在房间里。
吃完早饭,黎老汉一把揪着儿子的耳朵把他拉到了前院,让他把姑娘的来历说清楚。
儿子吞吞吐吐,说是在路边捡的,看她可怜就带了回来。
黎老汉掌了儿子一掴,骂他啥东西不明不白地就往家里带。
儿子被打了之后,哭着闹着跑到后院跳井,夫妇俩连忙把他拦住,黎老妇心疼儿子就跟黎老汉商量,老两口心一软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黎老汉以为姑娘是外地人迷了路,就没再多想,何况自己儿子的头上长了几颗癞疮疤,模样也算丑,正愁着不知怎么给儿子介绍对象,这白捡的姑娘不要白不要,就这样没几天开始张罗着儿子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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