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乱画。
例如在“拆”字前面加个“不”字,就成了“不拆”,也有在“拆”字后加
了 “你大爷”几个字,就成了“拆你大爷”。
远处尘埃四起,几只巨大的“黄皮怪兽”挥舞巨爪横冲直撞,一排排老房相
继坍塌,一棵棵见证了百年沧桑的老树横身倒地。
不远处围了一大群人,或拿木棒,或拿铁棍。一些拿着砖头的年轻人在一个光头疤的指挥下,将手上的砖头扔向了他们对面房屋的木门。
光头疤威武不凡:“牛杆子,你他娘的再不出来,老子就直接让铲车推倒你家房子。”
房顶钻出一人,一手抱着煤气罐,一手拿着打火机,朝下面的人大喊:“谁
他娘的敢推我房子,我就死给他看。”
光头疤打趣:“牛杆子,就你这孙子德性,你还真敢炸了你自己,你问问大
伙信不信。”
众人都跟着光头疤起哄,光头疤又问了牛杆子一遍,见牛杆子仍是不听,马
上叫来铲车,挥手示意让铲车直接推倒房屋。
牛杆子孤军无援,眼见铲车开到,自家房屋命悬一际,不禁豁出架子:“光头疤,你别逼我,再过来我就真点了。”
光头疤还未应答,房屋门突然开了,一名佝偻老汉闯了出来,他举着锄头冲
向铲车:“你们这帮兔崽子,有本事冲你牛爷爷来。”
铲车司机猛地刹住油门,吓出一身冷汗,铲车与牛老汉只有半米距离。光头疤马上喝令四周一些马仔把牛老汉架开,但牛老汉锄头耍得虎虎生威,无人敢于靠近。
马仔不能近身,只能退开好几米,他们一般都是给拆迁公司 ‘撑场子’,‘充
人头’专门对付‘钉子户’的人,跟着‘大哥’在拆迁户家门口扔砖头、放鞭炮、往人家门口泼大便、拿刀棒砸人家的大门,他们很少参与打架,如果要动手,那‘人头费’则要高一些,通常二、三百块。
马仔的收入相当可观,‘大哥’会扒掉小弟20块领到80块,而小弟可以自
己拉来‘小弟’扒掉他们的20块。
‘大哥’一个月能赚20000多块,而‘小弟’也有3000块左右,就像上班
一样有‘活’就干,算得上白领阶层。
光头疤恼羞成怒,挥手下令:“撞死这老不死的,老子担着!”
铲车司机两头为难,见光头疤穷凶恶及,不敢违逆,把心一横踩上油门。
牛老汉前脚一跨,作出一个标准的“刺”字前冲,锄头顶在铲车上,但人力
终究有限,铲车直接把牛老汉顶倒在地,司机终是留了一手,只想恐吓牛老汉。
牛杆子见老爹倒地,啊的一声扔掉煤气罐,跃身而下,举起锄头准备上前拼命。
司机吓得赶紧弃车逃离,光头疤一声令下:“狗娘养的,把这小子摁住,老
子他妈的不撞死他就不姓孙。”
两个马仔抡起拳头,左摆右勾,三两下就把牛杆子给撂倒,依着光头疤的指
令,将牛杆子的小腿搁到铲车轮下。
牛老汉被几个马仔强行拖到一旁,老泪纵横:“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一条黑影迅捷无伦冲上铲车,光头疤还未反应,200磅的身子直接被提了出去摔到地上,磕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
刀锋一鼓作气冲向马仔,正踢、鞭腿、侧踹、劈腿、后摆、空摆……一招一式一气呵成,招式朴实,毫不拖泥带水,招招击中人体脆弱部位。
莫白看得眼花缭乱:“看来这小子还真有抽我的本事,不过……这也太狠了吧。”
光头疤吃软怕硬,连滚带爬逃到一边,地上躺着十几个马仔,手腕、肩膀、脚踝等处都已脱臼。
凡流人血的,也会被人流血,即使再恶的人,也会被人惩治。
光头疤见眼前这个年轻人手段狠辣,干脆八仙桌一摆,讲起道上规矩:“兄弟,咱井水不犯河水,刚才的事咱就两清了,交个朋友,日后好相见,你要真插手,那兄弟我有几百个弟兄可不是吹的。”
莫白走到刀锋身旁,从腰间取出冲锋手枪指着光头疤:“兄弟,我这家伙也不是吹的,还不滚!”
光头疤借坡下驴,赶紧带着马仔逃之夭夭,刀锋走到牛老汉身前敬了一个军礼。
牛老汉腰杆一挺回敬一礼,两人心有灵犀,牛杆子赶紧招呼众人进屋。
牛家的房子内家徒四壁,门墙渍痕斑驳,帖着枯死的莓苔,旁边依着一堆草垛,往天井望去,铅色的天灰蒙蒙的一片,无精打采,好在天井中央还有一棵青翠的老樟树,占据了整个天井的三分之一,乌油油的叶子枝干里有一个鸟窝,鸟雀啾唧地叫着,带来了一丝生气。
牛老汉招呼重案组留下吃午饭,为了顾及牛家人的面子,重案组也不推搪,狄冰帮着牛杆子下厨,端上来一盘盘农家美味
牛老汉端着酒杯:“今儿个高兴,大家碰一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牛杆子招呼众人:“来尝尝我们自个腌制的腊肉,我爹本来准备等到过年时做年夜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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