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卫国：“大家分散隐蔽，副班长你负责后面的警戒，其他几组注意左右两翼，前后左右互相照看点。”
“是，班长!”
经过布置之后，确定没有漏洞，牛卫国举着望远镜四处观察。
副班长走过来：“班长，好静啊?”
牛卫国：“越猴子非常习惯夜间作战，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不要放松警惕。”
副班长：“俺们就在这里等?”
牛卫国：“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是不知道其他兄弟怎么样了。”
副班长哀伤：“可能都牺牲了。”
牛卫国淌着泪：“能救一个救一个，能救两个救一双，不能让他们死在这里。”
副班长握紧拳头：“就是死，俺也要把他们的尸体带回老家。”
新兵小杆子：“班长，咱回得去不，俺听说被越南鬼子抓到会被砍头颅的……”
副班长瞪眼：“孬种!怕死就别当兵!”
牛卫国安慰：“小杆子!别怕!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小杆子：“俺不怕，俺娘在俺手腕上套了一条红绳子，俺娘会保佑我……”
战士们都沉默了，牛卫国的这个班大部分都是新兵，为了消除战士们的紧张感，牛卫国给大家讲起了荤段子……
牛卫国压低声音：“小崽子们，笑在心里，别给老子扯开了嗓子，否则老子阉了他。”
小杆子：“班长，你哪人?”
牛卫国想起故乡：“江西的，听过竿军没，我们那出的都是好汉，你哪的?”
小杆子：“山东的!”
副班长：“扯你娘的蛋!山东棒子个个虎背熊腰的，哪像你!”
小杆子急红了脸：“俺娘没蛋!俺真的是山东的!你哪的?”
副班长：“俺河南的!”
牛卫国替小杆子报仇：“河南兵都叫地瓜!”
“哈哈……”
其他战士也纷纷自报家门，有福建的、广西的、云南的……全国各地，五湖四海……
新兵铁锤：“这次要能回家，俺就能娶媳妇了……”
新兵豆子：“俺要回去养十头猪，俺爹就是养猪的……”
新兵雷子：“瞧你出息……要是俺，俺就养二十头!”
副班长忍住笑：“你们都没出息，要向俺学习，做买卖去，当掌柜的!班长，你呢?”
牛卫国望向东方：“回去祭拜我爹娘，我不孝，不能给老人家送终……我那刚进门的媳妇给我生了个娃，听说难产死了……”
战士们默默地低下了头，似乎牛卫国的伤痛也深深地刺进了他们的心窝里，也许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提及的故事……
一个战士猫着腰迅速跑过来：“报告班长，有敌情!”
所有人的神经立刻紧绷，丛林深处出现了大量火把，是越南鬼子的侦查队，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牛卫国连忙摆起手势：“做好战斗准备!”
副班长焦急：“班长!我们……我们的子弹没了……”
牛卫国一听，心凉了半截：“哎，可惜不能带手榴弹……”
小杆子热血涌涨：“班长，上刺刀!”
既然横竖是个死，倒不如多拉几个垫背，牛卫国打定主意：“好，告诉兄弟们都别出声，等越南鬼子靠近了，杀他个狗娘养的!”
敌兵越走越近，并没有发现牛卫国的几个战斗小组，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高地树丛里的几只鸟儿被蛇惊飞了……
越南鬼子喊出了几声口令，没人应答，几秒之后猛烈的机枪开始对着高地扫射，一颗颗手榴弹被扔进高地……
“班长!小心!”
“小杆子!!!”
轰……轰……轰……
牛老汉讲完故事，重案组几人暗自唏嘘，这些普普通通的人，曾经为了保家卫国，献出了青春、牺牲了生命、失去了亲人。
而如今，他们还要失去一个破旧的家……
谁知道他们……谁铭记他们……谁悼念他们……
牛老汉抹着老泪：“当时，我们都被炸晕了，死了很多兄弟，剩下没死的都成了俘虏，越南鬼子打算明天把我们抓去剥皮示众，他们百般侮辱，用枪顶着我们脑袋，要我们向他们下跪……”
狄冰哭红了眼：“那后来呢?”
牛老汉：“我踢开一个越南鬼子，走上高处，朝东方跪了下去，我想在死之前拜祭一下我的爹娘……接着枪声响了……而我们活下来了，我们团的一个特工营救了我们……”
阁老握住牛老汉的手：“咱们不在同一个部队，可我却非常敬佩你们……”
牛老汉摇摇头，走进老房里，拿出一个信封，将它递给阁老：“这是我战友捎给我的信。”
阁老取出信笺，没有署名，没有落款，更像是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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