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為什麼對於剛做過的夢又有一點印象模糊了,夜巷的影子在他的腦海中漸行漸遠,神秘女子的臉也變得模糊不清,自己怎麼了?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幾天陸續發生的怪事,壓力太大了?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
不管了,雨生翻下床,准備去洗個澡,至少不能汗臭著繼續睡覺吧,更何況他現在一點睡意也沒有了,因為他怕再一次面對她。
浴室的燈亮了,“浴霸”的亮度讓雨生有了點寬慰,他慶幸自己還活著,還能享受洗澡的滋味,他要把噩夢的痕跡洗得干干淨淨。熱水從蓮蓬頭裡噴灑出來,刺激中每一寸肌膚。雨生也盡情享受著“重生”的快樂。
殊不知,一絲淺淺地血跡從他的頭發上,順著水,流入了下水道,不見了……
<拾>
通往後山的路叢草雜生,荊棘遍布,給施人設下了重重路障。帶著一臉的不甘心,施人打著手電,步履維艱。
如果前方有一條蛇或者一條狼施人還對付得了,萬一他遇見的是非生命體呢?想到這裡,施人不禁為自己莽撞的決定暗自後悔,可現在退路已經被雜草掩蓋住了,施人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地步。
“也罷,我倒要看看這厮在裝什麼神,弄什麼鬼?”有了決心,信心也加倍了。艱難下,施人終於看到了眼前一片開闊,像是山間小平地的空間。
憑借手電光,施人看清了原來後山是一塊墓地,更確切地說,是一塊荒蕪的墓地,墓園被一片銹跡斑斑的鐵絲網圍住了,一塊塊墓碑錯落有致地排布著,或無縫無隙,或相距甚遠。在夜幕的籠罩下,安詳寧谧。
可是,施人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呢?
靈光從施人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對!是位置!
憑著警長敏銳的觀察能力,施人發現了墓碑的排列順序竟和血泊散布的位置如出一轍!
---好像都是五角星狀。
無論那代表什麼意義,有一點至少可以確定了---
清木村確實和夜巷有某種聯系!
想到這裡,施人又直起身,默默地數著墓碑的個數,“1,2,3……42,43,44!”怎麼回事?竟然有44塊墓碑?!按照他的邏輯,傳說中夜巷曾經因火災死於非命的人數是43,而剛才施人在“不歸路”上數的無名墓碑的個數也是43,難道是因為夜色太暗,自己數錯了?
於是,施人又數了一遍,結果還是一樣:44塊墓碑,一個也不少!
看來,問題一定是出在第44塊墓碑上!
夜狠靜,偶有風吹過樹枝,沙沙作響。遠處某種野獸在哀鳴。
定了定神,施人又握緊了手電,蹑手蹑腳地向墓園最後一排最右邊的那塊墓碑走去,好像生怕驚動了孤魂野鬼。
深夜游墓地,這是施人第二次體驗了。還記得小時候,一大群小朋友玩藏貓貓,淘氣的施人居然藏到了後山一塊墓碑的背後。結果不小心睡著了,第二天才被父母找回家,臭罵了一頓。從此,施人再也不敢去墓地了:不是因為他怕黑,怕鬼,而是上次的教訓太刻骨銘心了。
想到這裡,施人不禁會心一笑,之前壓抑的心情也消失殆盡了。
就在施人走到倒數第二排的時候,突然,前面的土動了一下。
錯覺?
施人馬上推翻了假想,因為,它在動,
它一直在動.
動得狠緩慢,動得狠輕,好像裡面的“人”在破土而出,不讓別人發現一樣。
而這一切,就發生在施人接近的第44塊墓碑下!
施人倒吸了一口冷氣,“誰!?”他大叫著,聲音中透著驚恐。
夜的平靜被打破了,倏爾,遠處附和了幾聲某種野獸的嚎叫,終究恢復了平靜。
握著手電的手已經汗涔涔,施人甚至感覺到自己的眉心也出汗了。
施人小心翼翼地湊上去,手電的光也跟著打了過去,墓碑上用楷體字端端正正地寫著:
施人之墓,生於1969年3月21日,卒於2009年4月23日,享年40歲
署名:藍玉,2009年4月23日
看完,施人便暈了過去……
……
<拾壹>
2009年4月24日9:00
一縷明媚的陽光透過樹梢,照在了雨生的床單上。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雨生不情願地爬下床。按照原計劃,他今天准備去警察局報案。
南縣警察局坐落在南縣近郊的一塊小山坡上,偏遠的位置避免了許多辦案的干擾,清幽的環境提高了破案的效率,所以南縣警察局連任“縣級十佳單位”,可是今年,恐怕這個榮譽稱號要泡湯了。
助手葉天華點了一支煙,凝視著窗外美麗的景色,發呆。
自從警長施人去青陽鎮調查後,縣裡的大小案子全都落在了葉天華手裡。雖然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糾葛,但天資不聰的葉天華都處理得不盡人意,更別說懸而未決的“夜巷”案了。
此時的他就像熱鍋上的螞蟻,等待著施人的救援,可連續的好幾通電話都顯示所呼叫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雨生敲開了警察局的門,葉天華隨手遞給他了一張作筆錄的單子,生硬地哼了一聲,“填!”
於是,雨生便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可眼睛卻好奇地四下打量著警察局:這是一個簡單的房間,牆角處堆放的一大堆棕黃色的檔案袋訴說著歷史,旁邊的書櫃上重疊著許多案牍,頭頂上還有一把吊扇,慢悠悠地搖著,讓人昏昏欲睡。“我真的不知道,警察們在這麼沉悶的環境下怎麼辦案?”雨生一邊想著,一邊磨磨蹭蹭地寫著:“2009年4月21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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