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病听说很厉害,电视上说飞机场和火车站已经停止了,现在能出去的只有大桥了。可是这个情况,估计。。。”
“该不会是大家都要出岛去吧。。。”
“坐船呢?”文琐问。
“已经停航了。。。”姑姑回头对文琐说:“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她们今天已经买好了船票,但是船不开了。。。”
文琐有点担心。
既然大家都往外跑,而新闻却没有任何阻止或者辟谣的消息,那么一定是非常严重。
车子往工厂路方向行驶,路上躺着几具盖着五颜六色被单的东西,那是尸体。
母亲吓得用手按着太阳穴,顺便从口袋里掏出了风油精,立即车子里飘满这些味道。
“这已经不奇怪了。”姑妈说:“我们小区楼下,今天就拉走了10多个人,不知道拉去哪里,我看医院和殡仪馆都忙不过来,整夜哭声和叫声不断,你看我都没有睡过好觉。。。”姑妈疲倦的说。
父亲和母亲开始一言不发,她们也不把头看到窗外,只是愣愣的望着自己的两腿。
“看!那工厂着火了。。。”姑父说。
大家朝着前方看去,一家厂房在熊熊的烈火中燃烧,漫天的烟雾和火光。
“爆炸声恐怕就是这里吧。。。”父亲对着母亲和文琐说着。
车子经过了工厂边的那片火海,浓浓的大烟把天空都遮了起来。姑父开到了前方的小路上,路上偶尔有一两部车子跟在后面或者在前方,但似乎它们有自己的路线。很快不见它们的踪迹。
很快,就看见了前方的车子一辆一辆的排列着,喇叭和声音交织在一起。
“这里如果再没法走,我也没有办法了。”姑父说:“这条路刚好可以通向河门大桥较近的位置。”
文琐看着手机,他们已经在路上耽搁了2个小时的时间。
姑父见缝插针的把车子横在了车子中间的空隙中,他的驾车技术还是厉害的。
我看见了前方竖起的柱子,上面的字体开始闪烁出霓虹灯光,一轮夕阳正撒着落日的余晖,那字体特别的小,但是可以看见河门大桥了。
路灯也亮了起来,唯一没有亮的是两边的房子,每栋楼都黑漆漆的,偶有几间闪着灯光的。
车灯也亮了起来,路灯和车灯把这条马路,变成了只有节日才有的热闹。
“只能等了。。。”姑父说:“我下去问情况。”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姑妈弄了几瓶水给我们喝,然后文琐看着姑父朝着前方走去,连敲了几部车子的车窗,里面有人,但似乎没有人愿意和姑父交谈,也不远摇下车窗。
终于,姑父看见有人在车堆里行走,他追了上去。
文琐听不到说什么,黑夜很快就把这里抹上了黑色的色彩,车灯和路灯让这条车子长龙显得更加无限。
姑父回到了车子里,他说:“每一部经过河门大桥的车子都要经过检查,警察部队还有疾控中心的都在那里,所以要慢一点。。。”
“一部车5分钟好了,轮到我们也要个把小时吧!”母亲喊道:“现在的政府部门办事效率就是差。”
“如果感染的就出不去了。。。”姑妈回答着。
在车子里等候时件痛苦的事情,文琐翻出了小季的电话,看了看短消息,还是没有任何的新消息和未接电话。
“直升飞机。。。”姑父看着车窗说着:“这些天直升飞机似乎变多了。”
“官员多嘛。”父亲回答。
没有人接话,文琐被姑父的话题引到了车窗外的天空上,那漆黑的天空缓缓移动的亮灯,就是直升飞机,似乎不止一架。
父亲和姑父开始攀谈起来打发时间,母亲和姑妈也开始唠叨起家常,奶奶则是疲倦的听着他们的聊天。
再一次看手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11点了,姑父的车子只移动了大约一米。
*
当我醒来的时候,是被母亲叫醒的,那时候是隔天早上的9点多。
我醒来看着大家都望着车窗外,我急忙揉了揉眼睛往外看。
人群熙熙攘攘,提着行李牵着小孩,背着背包,他们全部朝着同一个方向走,河门大桥的方向。
有的用跑的,有的用走的,还有骑着自行车和电动摩托的。
姑父摇下了车窗,看着一个一个从我们边上经过的人们,外面的声音更加的刺耳。
说话声,哭声,还有喊着自己小孩或者老公的声音。有婴儿的啼哭声。
“怎么回事?”姑妈问姑父。
姑父被眼前的情况也弄得莫名其妙。
他在车窗边问一个年轻人,他回答说:“你不知道吗?政府已经封锁了河门大桥,前面的人群乱了。。。车子不能经过,设了许多的路障,还用钢筋加固了。。。”
“你怎么知道?”姑父问。
“我朋友在前面,打电话给我说的,他说,昨晚似乎有暴动,现在军队撤出去了。。。步行也许可以经过。”
说完那个人朝着前面走。
许多人都拉开了车门问着边上的人,然后从车子里拖出了行李,加入到了如同行军的队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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