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卖杂货的耸了下肩膀。“也许他到外面那间办公室去了。”
“她找过那里,她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要是他跑下山的话,她会看到的,她很肯定。”
“哎,他绝对没有给飞机绑架走了。”
“不错,”我同意道。我在暮色中望着在民生村上的几栋房子,想到杨所长和他要突击王国兴家的计划。突然之间,我有了个主意。“张老三先生,你有没有找过住在那上面的那位隐士?”
“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了,觉得他大概没住那里了吧。”
“我们能不能上去看一眼?”
“现在去?”
“现在就去。”
我爬上堤利先生旁边的座位,张克打开后面的车门,爬进篷车后面。我的汽车停在那里很安全,而且我知道坐张老三的篷车上民生村去,比较不会引起注意。
等我们到那位隐士家时,天已经黑了,张老三敲响他车上的小钟,叫道:“家用品、糖果、锅碗瓢盆、磨刀子、修理门窗、电器!”
最后那一点似乎毫无必要,因为没有电线通进那位隐士的家。这个隐士有个名字——乔许,可是几乎没人这样叫他。他只是剑圣镇的隐士,谣传他可能是特殊时期时期从新疆逃回来的知青,精神上受到过创伤,一直躲到现在。
我跑到张老三篷车的另外一边,藏身在长草里,我可不想被窗子里伸出来的猎枪给打上一枪,不管在那里的是那个隐士,还是我认为可能躲在那里的绑匪。我小心地绕了很大一个圈子到了后门口,很意外地发现后门没锁。我慢慢地推开门,用手撑地跪着爬了进去,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可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借着仅剩的一点天光来找路,我很快地站了起来,穿过几个散落着破烂家具、肮脏盘子和满布灰尘的报纸的房间,我捡起的一张报纸还是一年多以前的,看来这位民生村的隐士最近都没有访客上门。
我打开通往地窖楼梯的门,这下真闻到了那股恶臭味,我做警察已经久到足以分辨出这是死亡已久尸体的臭味。老乔许蜷伏在楼梯底下,他是几个月前从楼梯跌下去死在那里的。这里没有绑匪——只有一个独居老人,一个人死在这里。
在外面,张老三又开始敲钟——好像在叫我。我走出去,而他跑了过来。“在汪国兴家那边出了什么事。我好像听到一声枪响。”
“留在这里,”我对他说,“我去看看。”
穿过田地到汪国兴住处只有很短的一段距离,跑到半路的时候,我已经可以看到所里的车停在满是辙痕的车道上。那里有些动乱,还有很多人在叫喊,但杨所长似乎已经控制了整个局面。他站在他车灯的亮光中,拿着一把64式枪,笔直地指着王国兴。那个年轻的云南人两手高举过头地站在那里。
“你好,小罗,”所长向我招呼道,“你正好及时赶到。”
“你找到那个孩子了吗?”
“呃,没有。可是我手下还在搜查那两间房子,他一定是在这里的什么地方。我们已经找到两三箱私酿的酒。”
汪国兴想把手放下来。“太侮辱人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绑架案,我甚至不知道那个小孩失踪了!”
“绑匪用的是你的电话,”杨所告诉他。
“不可能!”
钱芳从谷仓里出来,晃着一把手电。“那里什么也没有,杨所,只有些铜管子和几个大桶子.看来他有时候还在做点私酒。”
汪国兴往前走了一步,杨所长用枪戳了他一下。“如果你不想送命的话,就站着不要动!我们要把你带到所里去问话。”
我给他上手铐的交给其他同事的时候,我把我在那隐土家里所发现的事告诉了杨所长。“你想是有人杀了他?”警长问道。
“没有这种迹象。像他那个年纪的人可能因为头晕而从楼梯上跌了下去,然后没法起来,那样死法真不好过.孤零零的一个人。”
“你到那里去干啥?”
“王国兴的地方未免太明显了,让我想到绑匪可能是在附近什么地方,插进王国兴的电话线里去传讯息,隐士住的那里看起来最有可能,可是我错了。”
杨所长哼了一声。“还有啥好主意吗?”
“只有一个。”
“啥?”
“也许王兰在报那几个电话的来源时说了谎。”
杨所长派了两名同事到隐士的房子去,而我先拿回我的车子,再跟在他后面,随他把王国兴回镇上派出所。杨所长把他关进一间牢房,答应他很快就会回来,然后我们两个开车到市局去找正在值班的王兰。
她是那种柔美的年轻女孩,性格很活泼,一起读书的时候酒量就很好。我喜欢她,她也不时地会来找我喝酒泡吧,可是现在我却不得不把她当做嫌疑犯。“我们得弄清楚那些电话,王兰,”我说,“那不是从王国兴家打出来的。”
“当然是那里打的!”她很不高兴地回答道。
“我不是说你说了谎,杨所也没这意思,可是也许你弄错了。”
“没有错,就是从王国兴那里来的。你看,灯不是又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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