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保行军,杂佛故作同情地说:“这几个混蛋,也许只是看不惯东方个别政体的野蛮,可又无处发泄,才不自觉地拿你做了出气筒。”他朝皮基卡和桑丘司瞅了一眼,像批评孩子的家长那样,严肃地说:“文化造就历史,历史造就环境,环境造就人品。如果你们生长这里,也许就刀耕火种穿兽皮了!不要再小孩子气,都成熟一点。朴浩宪也是个受害者。”
对于杂佛而言,他只想带好队伍,完成任务之后活着逃出去,根本不屑管这些鸡毛蒜皮。可是朴浩宪这一路上,步枪使得尤为出色,不仅巧妙地击杀土著骑兵,还拖着双份行李赶路。要知道,在逃命途中过多消耗体力,绝对不是件好事。
但出乎意料的是,皮基卡和桑丘司这两个一向粗鲁傲慢的家伙,居然像意识到什么,赶紧走上前去,拍了怕朴浩宪的肩膀。“老兄!说真的,我们之前做的是有些过分,但经历了这次冒险任务,又听到这些话,我想咱们或许应该成为朋友。”
“是啊!成为好朋友。”
皮基卡和桑丘司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朴浩宪耸着湿漉漉的鼻子,疑惑地看了看,终于破涕为笑。
一行人恢复如初,很快走出灌木丛,钻进了树林子。仿佛是为了弥补过去的不是,在路上,桑丘司一直和皮基卡拌嘴,说些滑稽的事,逗朴浩宪开心。
桑丘司说:“嗨!谁听过皮基卡夜里放臭屁!哦,我的天啊!简直像夹着一把长号。更别提多臭了,你宁肯拿中国球员的袜子捂住鼻子。”
看到其他人笑得把嘴唇都憋紫,皮基卡涨红着脸反骂:“桑丘司,见你的鬼去吧!这一切都要怪你的妈妈!”
桑丘司一愣,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哈哈,”皮基卡大笑一声,“谁让她把你的鼻孔生得像墨镜。你每次一走进厕所,里面的苍蝇都以为自己患了感冒。”
两个水手谁也不甘示弱,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取笑着。丛林里密集的树枝和藤蔓,渐渐稀疏了起来,四周也稍稍开阔一些。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呵呵发笑的朴浩宪,突然被跟在身后的荒木九野猛地扯了一把,由于身体失重,一声惊呼陷入泥坑。
和刚才一样,他半截身子又一次没入地下。大家扭过脸时,谁也没有看到,朴浩宪是被人扯了一把才栽下去的。
皮基卡笑得前仰后合,和桑丘司一起跑过来,打算把同伴拉上来。可是,唯独闪到一边的荒木九野没有笑,也更没凑上前帮忙的意思。
陷在泥土中的朴浩宪,一脸埋怨看着他。本该是荒木九野自己栽进去的,可他却随手拉了这么一下,令别人成为垫脚石。
刚刚经过灌木带时,朴浩宪失足落入泥坑,确实令苍图和杂佛惊出一身冷汗。因为那种地形,特别利于巫蛊小鬼挖地道设埋伏。
但是现在,在茂盛的原始丛林里,土层下面尽是盘曲的树根,密密麻麻。树与树之间一层交错着另一层,有的如巨蟒粗,有的硬如钢筋,是很难挖坑打洞的,此处最好的伏击就是躲进浓密的树冠。
杂佛招呼了一声:“哎!快点,把他拉上来,抓紧时间赶路。天黑之前必须回到大船上。”
这一声刚说完,竖起双臂准备让同伴拉拽自己的朴浩宪,身子猛地一抖,一根血淋淋的矛头,从他后背刺穿,在脖子下面钻了出来。
“中埋伏了,地底下有伏兵!叽里咕噜一大堆,都在动。”荒木九野嘶喊着,奋力丢开包裹,抓起步枪朝一棵大树后面跑去。
第八十一章 惊悚的消耗战
靠在朴浩宪近前的皮基卡和桑丘司,顿时被吓得仰面倒地,可哪知身子刚一挨着土层,发出海绵般微微颤动,落叶层下面就又簌簌作响,数道闪着寒光、淬了巨毒的锋利矛尖,相继凶猛地刺了出来,深深扎进两人背着的大包裹。
“上刺刀!戴防毒面罩!”苍图大喊一声,已将数颗毒气弹抓在手上,照准朴浩宪腹下的地洞就投了过去。
嗤嗤上升的毒烟,从穿透胸腔但仍未断气的朴浩宪周身弥漫上来。面目因极度痛苦而变狰狞了的朴浩宪,嘴里大口涌着黑血,整个人像被塞进了绞肉机一样,脑袋和上肢剧烈地抽搐哆嗦。
滚到一旁树下的杂佛,将耳朵贴在树干上,能够清晰听到土层下面躁动不已,正有无数巫蛊小鬼像耗子大**一样,叽里咕噜地乱跑乱窜。可见,这片丛林脚下已经被他们挖空了。
凭借敏锐的直觉,杂佛把装载刺刀的步枪向脚边草丛猛地一戳,一股猩红的鲜血,从松软的泥土下面渗透上来。他单手迅捷戴好防毒面罩,对苍图提醒道:“快!快给他一枪,土层下面的巫蛊小鬼正用剔骨刀宰割他。”
苍图极不忍心,但也别无它选,抬起步枪向朴浩宪的太阳穴补射一颗子弹。半截身体陷在泥土里的朴浩宪,脑袋一歪,纠结的五官随之松散开,终于获得解脱。
皮基卡和桑丘司两个人,仓促戴上防毒面罩,像发了疯似的,又朝朴浩宪扑过去,对准蠕动的土层猛烈开火。
据守在不远处的荒木九野,拼命挥舞步枪,向着皮基卡和桑丘司气恼地嚷嚷:“冷静些!小猪已经死了,别再浪费弹药。把他的尸体踹下去堵住坑口,毒死那些土著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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