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三章:中国猎兵双狙人
“听着,Boy!我不买色,也不玩货!你呢,赶紧走,房东太太可要报警了。”指导员瞅了一眼老太婆,可是老家伙就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转身回屋关上了自己的门。这令指导员顿时明白,自己租住的这家廉价小旅社,不是什么好人开的。 墨/西/哥小伙子,不再有丝毫客气,抽出刀子在手上比划着,“别叫我小男孩,你会倒大霉。该竖起耳朵的人是你,来我们城市做什么?哼,嘴上嘘寒问暖,心里却在一只一只数老鼠!我告诉你,在我的地盘上,道德他妈的不好使。游客老爷,您要想在这里优越十足地观赏懒汉,欣赏肮脏,嘲笑不思进取的臭虫,那你就得掏腰包!——500美金,拿来吧,快点!这是在保护你!福/尼/亚沙漠里的野蛮人,还有在德/克/萨/斯草原上放牧的牛仔,会鼓掌欢迎!别墨迹了,不然的话,我这些朋友一旦生气,会拧断你的手脚!” 指导员像终于找到些趣味儿,咧着嘴角笑了起来,“你不是皮条客。搞了半天,是个打劫的!索要黑钱是吗?”指导员心宽气畅地抽出一张百元美钞,捅在小伙子的鼻尖前,腔调怪异地说:“这种事,从来都是我做主!” 见钱眼开的小伙子,抬手就想夺走美金。指导员双指一闪,瞪着心急的小伙子说:“仔细听好,Boy?运气不是每次都有!如果下一回,你还敢来影响我……哼哼哼,你将会拿到这个世界上面额最大的!” 小伙子乐蒙了,只顾得意洋洋,全然听不出游客言词中满是血腥气的警告。 早上七点整,汽车从四楼的窗户底下穿过,鲍迪穿着服务生的衣服,坐进防弹车走了,七辆载满持枪马仔的商务车尾随其后。他们要去一家临近海岸的由外资兴办、穷人打工的器皿厂。当地的幕后黑帮,昨夜才将小工厂租给鲍迪,那里是墨/西/哥贫民区,一到上班时间,除了个别流浪汉,路上几乎看不见行人,更别提会有什么优雅的商店。 负责清空酒店时段监控的马仔,没十分钟就完成任务回来。强森坐在酒店客房的沙发上,嘴巴从鼻梁连通到眉毛,像个速冻起来的字母Z,满脸阴坏地微笑,仿佛对站在鲍迪窗前的陌生男子很好奇。 “站好了别动。每小时给你100美金,可比你到处卖酷粉赚得多。”强森像吆喝小动物似的,即戏谑又威胁地指使着吓得双腿直发抖的白人男子。 白人男子的蓝眼睛,已被恐惧折磨得赤红,彷徨无措地乱转着。这些气势汹汹的家伙,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抓来,又是给他洗澡、理发、修剪指甲,又是给他穿名贵西装,戴高级手表,不仅好吃好喝,甚至还找做兼职的19岁妈咪陪他睡觉。这一切的一切,都把他吓蒙了,整夜的失眠,胡思乱想。如果自己不是什么王室的私生子,那可真要凶多吉少了。 逃跑更是无望,窗子被封死了,撞碎玻璃跳楼只会更糟。客房里里外外,十几名马仔的西装里都藏了枪支,一个比一个凶神恶煞、不怀好意。仿佛只要他敢乱动,就会掏枪打他。 “我……我经常不戴套和小姐滚混,请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这种事……真的勉强不来的。”倒霉的替死鬼,直到现在还没搞清状况,担心自己是被同性恋绑架。 “别哭啦,老兄!你已经够走运,——不是我们大眼蛇先生在盯着你。哦!瞧瞧,快别伤心了,不会有事的。你只管盯着窗外,看有没有超速的汽车经过。嗯……那是一辆金色小轿车,坐上去很舒服,就像进了天堂。” “先生,您说话怎么这么吓人?”被绑架来的陌生男子,抹着眼泪,哭得更伤心,也哆嗦得更厉害。 强森示意一名手下,将两张百元美金递给对方,然后翘高二郎腿,优雅地喝起咖啡。“你们听好了,他要是昏过去,就用拖把戳他的屁股,把舌头也捅出来。” 明媚的阳光,从酒店客房的窗子照进来。陌生男子满是茸毛的汗涔涔的脸上,映着耀眼的白光,仿佛五官像蜡像似的在一滴滴融化。他的衬衫早就塌透了,汗珠儿顺着胳膊流出袖口,阴湿了攥在手里的美元。 强森的目光刚从八点整的指针上抬起,只听哗啦一声,窗口的玻璃碎了。仿佛是天花板上喷撒下来,洁白的墙壁和床单,溅满了鲜血和沾满毛发的骨头渣子。 替身男子的身子,隔着双人床,竟飞跃了起来,撞向对面的墙壁。尸体的肩膀上被削平了,正在冒黑血。炸成粉末的某样东西,已经满屋都是。 强森从纸抽盒里拉下一张纸巾,擦着溅到脸上的腥血,也不免惊魂悚然。甚至有点后悔地暗骂自己:“真他妈见鬼,我干吗不到隔壁去喝茶,非坐这里瞎凑热闹!” 十几个马仔虽然都是火拼老将,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可目睹了如此惊心的暗杀场景,心跳还是失去了控制,胸口砰砰乱跳,费劲地伸长脖子,干干咽着唾沫。 “傻愣什么,干活!”最先稳定情绪的强森,生气地呵斥众马仔。 站在门口的马仔,对着走廊一声大喊:“不好啦!鲍迪被枪杀啦!快去抓刺客。” 嘈杂的脚步声,房门声,女人的尖叫声,顿时把整一层的酒店惊扰到鸡犬不宁。早就有不少记者在关注这支美/国来的车/队,他们举高了摄录DV,奔走在逃跑房客的逆流中,奋力向前争挤,希望拍到一些关键性的照片。 强森和众马仔扑到中枪男子跟前,将无头尸体架上床,又是哭号又是恶骂。强森指着窗口,对马仔们疾呼:“这是赤裸裸的仇杀,我一定要报仇,去把那个刺客抓来,用鞭子扯烂他的皮。” 早就吩咐好的几个马仔,装模作样地抱着枪械冲出酒店。强森像演员一样,背对着那些被挡在门口像袋鼠一样急得乱跳的记者,大肆表演着遇害之情的伤痛。他看到维持在门口的马仔行动很差劲,顿时气愤不已。 “混蛋!要装得像一点,最好打个耳光。咱们是黑帮,不是耍嘴皮的牧师。瞧你们可怜巴巴的样子,都快要睡着了,干脆他妈的把记者请进屋子算了。”强森埋低了头,咬着牙呵斥靠在身边的一个马仔头目。 嘀嘀嘀一阵急响,强森掏出裤袋里的手机,看到是方片枪发来的短信。心想:“哼,狗崽子,准是想邀功请赏!” 可是随着翻开的按键,一则莫名奇妙的内容,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直至死亡时刻方知我的存在——狙击手!” 强森一时没读明白,可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消息不该发给他,发给鲍迪交差才对。没等恐惧从他的面孔上涌现出来,啪地一声脆响,窗口玻璃上又出现一个小洞。跪在床上的强森,像被什么猛推了一把。霎时间,胸口中央多出来一个弹孔,震荡波将内脏破裂的黑血顷刻挤压出嘴角,透射出来的子弹,将他背部一节十公分的脊椎骨也连带拔出,后心上诚然是个碗口大的黑洞。 间隔只一分半钟,守候在器皿厂通风管道里的指导员,就分别收到了战士小乙和小甲发来的消息。 “替身命中,完毕。” “强森命中,完毕。” 首发狙杀强森的战士小甲,抱着一支中国产的88式狙击步枪,沿着对街楼房急速飞跑,越过搭满无数撑衣杆的鸡肠小巷,坐上汽车走了。 这是一场假戏真做的暗杀,由一远一近两名狙击手组成。远处的狙击手,负责打碎替身目标的脑袋,如果一旦出现意外,没能首发命中,或者只是打出了贯穿伤,那么就由埋伏在近处的杀手补射。如果远处的杀手首发成功,那么就有足够的距离和时间用来逃跑,而近处的杀手,自然会幽灵一般消失。 戴着墨镜和口罩的鲍迪,正坐在厂长办公室里看电视新闻,一个马仔无礼地撞开门,踉跄着跑进来,整张面孔都在痉挛。鲍迪纳闷地看着像要哭出声的马仔,可是没等这名冒失的手下站直身子,一柄三棱刺刀便从他的脖子后面探了出来,刺痛他的下巴,将整张脸举了起来。持刀人正是方先生,可他的目光已经变了,笑容也极为陌生和冷酷。 “……你,这是干什么,方先生?”鲍迪担心地问。 “来给我的雇主报告好消息呀!谢天谢地,现场十分逼真。”指导员用刀尖刺了马仔一下。马仔斜着布满惊恐的眼睛,歪着被钻心疼痛扯得难看的嘴,对鲍迪结结巴巴地哭腔说:“强森……死了。” 鲍迪的心,如同被钳子捏了一下。此时此刻,他没有时间再去想别的,眼前这个方先生,十足的来者不善。“哼!你不是个刺客!” 指导员挑着好笑的眉头,无谓无忌地望着鲍迪,“请指教!” “你是个毫无道义、黑吃黑的暴徒!跟那些道貌岸然的政客一样,是魔鬼的兄弟。” 指导员扬着胜利者的微笑,仿佛是在同情鲍迪。“没错!你猜对了。我的另一半身份就是政/客!——您已经死了,鲍迪先生。” 指导员把一个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像狼似的龇着牙,语气缓慢却又异常凶狠地说:“打一千万美金,你就是另一个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也不知鲍迪是被怒意气笑的,还是真的有什么好笑,他扯下口罩,扔掉墨镜,一边解开身上的服务生外套,一边像看滑稽演员似的端倪着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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