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葬梦皇后,却也是横空一脚,脚跟磕在苍图的膝盖,令他的攻击化解后,转而侧踹在苍图小腹上,迫使他连连退了几步,肚子上火辣辣的疼。
为了扩大视野,苍图拼命想把右眼睁开一些,可是浮肿起来的眉弓,像一块凝固的泥巴,只稍稍一用力,伤口顿时又淌下一股黑血,反而更加影响视线。
葬梦皇后咧了咧嘴,很是鄙夷地笑道:“哼!倒是有点身手!”但她话音刚落,两把镰刀突然又呼呼生风,抡甩起来,宛如直升机的螺旋桨,直逼苍图的面门。
苍图就地一滚,躲开了镰刀,身下的青草却唰一声,齐头洒落下来。为了克制葬梦皇后的这种范围攻击,提防她从自己视线的死角打过来。苍图几步快跳,把厮杀拉扯进一旁的树林里。
葬梦皇后眉头一皱,见苍图像耍赖皮似的,不肯再在空旷的地方和她恶斗,而是想通过树干,让对方的攻击大大受限。
可是苍图,已经牵住了和葬梦皇后之间的距离,她再想掏枪拿任敏要挟自己,已经不可能了。利用这种牵制,苍图边打边往树林里面缩,甚至故意频频示弱,引诱着葬梦皇后。
因为,只有把她拉进树林深处,一旦抓住了她的弱点,她才没可能及时再撤出去。
葬梦皇后那犀利的攻击,频频将镰刀剁进树干里,又随着蛮力一拽,扯碎大块的树皮和木屑。而苍图利用密集的树干,左突右闪,手里的双刀,不断刺杀而出,令葬梦皇后的强势攻击,逊色了大半。
然而,或许是已故的唐伯伯,也或许是花梨莎的父亲,在天气之灵的保佑,更或者是上天的保佑,葬梦皇后在大片藤萝上跳跃着追杀苍图时,竟然一脚踏空,顺着山脊滑了下去。虽然她身手出奇的敏捷,可是抓哪根植物的藤茎,苍图就在上面砍哪根植物的藤茎。
脚下是万丈深涧,命悬一线的时刻,葬梦一双惶恐而怨毒的眼睛,死死瞪着苍图。而苍图也满是愤怒,冷冷地回瞪着对方,手上毫不留情。
终于,葬梦皇后失去了所有的依托,身体又嗤嗤向下滑去。苍图心中一喜,本以为可以把眼前这个仇人摔死。可对方的命,还是太硬,竟然在滑落中抓到了半壁岩石上的一簇灌木,及时止住了越积越快的惯性。
苍图愤恨地咬着牙,那只好眼睛里,已是血灌瞳仁,他搬起脚边一块水桶大的石头,向着攀附在岩壁上的葬梦皇后的脑袋砸去。
葬梦皇后稍稍捡住了一条命,见苍图又下这样的杀手,立刻拔出腰上的手枪,叭叭一通连射,直打得碎石飞屑。但是砸下来的大石头,还是从她头边擦过,差一点没将她砸下去。
等到躲避开射击,再举起一块大石头,下面的葬梦皇后,已将自己的身体,贴进一条岩壁的缝隙中,令人在山顶上看不见了。
苍图并不甘心,随即又掏出了手枪,准备自己爬下去,今日非取了这个女魔头的性命。可是,枪声在山间环绕,惊动了越南政府因屠村事件发生后,特意安排在山上的巡逻兵。
看到远处的树林,不断出现大范围抖动,并开始朝这个方向扑来。苍图只能恼恨地又瞪了脚下的岩壁一眼,转而快速向任敏跑去,背着她离开这里。
因为苍图很清楚,如果自己被越南军方抓着,不仅任敏活不成,自己也会遭受严刑酷打,最后被秘密灭口。
一边背着任敏在丛林中快跑,一边给唐休拨通了电话,“你和花梨莎赶紧离开河内,去北江市等我。”
“怎么了?你遇到危险了?”唐休在电话中急切地问。
“越南已经容不下我了,等会合之后,我们必须离开亚洲。”说话间,一大片越南搜山兵,抱着上足子弹的步枪,从东侧围了上来。苍图一个闪身,急转入茫茫灌木丛,向西侧突奔而去。
第二卷:噩梦之旅——亚马逊
第二十章:吉婆岛的决心(1)
两日后,苍图戴着脏污的假发,装扮成流浪乞丐,并利用他的假身份证,和昏迷的任敏逃到了北江市。几个人会合之后,不敢多有耽搁,便又坐上汽车,一直向东颠簸。晚上8点半,才在下龙湾停下来。
唐休和花梨莎看上去有些疲倦,苍图的右眼,由于连日奔逃,伤势并未有什么好转,他强撑着精神,很快买了船票,打算带着大家南下,航向吉婆岛。
海面上一片幽深,夜空中繁星如尘。
唐休不再瞪着迷惘而好奇的眼睛,观瞧海上的夜色,他斜倚在劣等渡轮的船舷上,靠着几个木箱,沉沉睡去。
花梨莎伏在栏杆上,内心也是一团凄迷,隔着浩瀚的太平洋,她久久地昂首注目。最亮的几颗星辰,像在端详着她碧蓝的眼睛,倾听着某种诉说。清凉的海风吹扬起几丝秀发,令她不觉回头去看苍图。
苍图盘腿坐在最高的木箱上,箱子下面围着的,是昏迷的任敏。为了不让夜晚的冷风,吹感冒了任敏,苍图特意扯了几块破苫布,将几个箱子裹成一面墙。
这个似乎总是被沉痛、忧郁和冷漠笼罩在脸上的男人,眉宇间凝聚着一股倦倦的疲惫,令他那张原本该俊逸的脸,布满了划痕般的沧桑。
不经意间,花梨莎凝望着苍图的目光,不由多了几分痴恋,久久舍不得挪开。苍图总是有着过人的敏感,他的脸似乎感觉到,有目光射在上面,于是踟蹰而又茫然地转向花梨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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