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的眼睛差点被他们打瞎!咱们从小玩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说实在话,我早就看不下去了,他们简直是把人欺负到家,又逼进井里!你必须带我去,等抢了宝石回来,治好身体,咱们就去报仇,宰了那群王八蛋!”
“也带我去!”花梨莎不知是何时醒来,居然就站在苍图和唐休身后,爽朗而坚定地说道。海风吹着她那漂亮的花裙子,丝丝金色长发,在粉红的嘴角抖动着,令她宛如一朵傲然风中的郁金香。
唐休似乎一见到花梨莎,就会莫名的开心。可听到花梨莎说,要和他们去那种地方,忙闪烁其词地说:“你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就吵着要跟去!”
“去巴西!去亚马孙森林抢那些宝石!”花梨莎毫不含糊地答道。
唐休像是被噎住,无奈看了看苍图。
苍图坐在椅子上,又遥望起远方的海。花梨莎被凉在一边,宛如一个淘气的孩子,因为提出了个幼稚的想法,而被父母视若无睹。
“你们……你们一定要带我去!”又重复了一句,见苍图还是遥望着大海,冷冷地拒绝着她,花梨莎只好赌气似的说:“要是不带上我,我……我就收回宝石,不给你们用了。”
苍图终于扭过脸,淡淡地望着花梨莎那任性赌气时,格外迷人的俏脸,“阿根廷小姐?我很感谢你,愿意帮助我们!但你的几颗宝石,对我们现在面临的困难而言,也不过杯水车薪!再过几天,咱们就去澳洲,我会把任敏交给西方人医治。当我和唐休不在的这段日子,请你留在澳大利亚,替我们照护任敏。不是有照片吗?假如见到你母亲,我一定会救他出来。而且,等我们抢了宝石回来,也一定会分你一大笔!”
“我才不是为了宝石!”花梨莎很不服气地顶撞道,“我已经失去了爸爸,如果再失去妈妈,那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成了孤儿。我一定要和你们去,我也一定要找回我的妈妈!”
一旁的唐休,难看地咧了咧嘴角,很不好启齿地对花梨莎说:“听我说!我们不是要丢下你!而是那里太危险了。你一个女孩子……”
唐休说到这里,花梨莎原本漂亮固执的脸蛋上,哗地涌出了两串莹莹泪水,令唐休一时很是无措,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失语了。
“你们也觉得我是个女孩子,在这种事上一点用都没用,就像个废物一样!我……”
苍图缓缓站了起来,走到花梨莎近前,直直逼视着她泪湿的双眼,沉重地说道:“在布满杀手的丛林里,无法预测的死亡,会像油锅一样,煎熬着每一个陷在里面的人。更重要的,无论谁伤害了谁,就像蜘蛛吃掉了昆虫,毫无道理可言!也更没人相信眼泪!我也希望你的妈妈还能活着,可你仔细想想,那都是些什么人,又怎么可能还让她活着。”
花梨莎抽泣着,抹了一把眼泪,“我也知道你说得这些。可我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结果,除非上帝也这么说!你们谁若肯带我去,我……我……”花梨莎有些支支吾吾,虽然吭哧了半天,但还是鼓足勇气,说了出来,“我就嫁给他,给他生一群孩子……”
唐休眼睛里像飞进了沙子,突然失控地不断眨么起来,看着花梨莎哭花的娇容,他忙插科打诨地安慰道:“快别哭了,你还没吃早饭吧!我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哎?岑伯呢?岑老师傅呢?”
苍图又坐在椅子上,慢慢喝了口茶,淡淡地说:“帮我们买枪去了。”
这句话一出口,简直令唐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惊愕地望着苍图。苍图瞥了一眼唐休的怪表情,依旧淡淡地说:“在你眼里的岑伯,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可在这座吉婆岛上,他却是赫赫有名但又格外低调的阮岑。岑伯年轻的时候,带领吉婆岛上的乡民,把河内调来的黑帮,甚至是当地政府的军警,都打得溃如慌鼠,为得就是保护这片渔村的原生态,不让开发商和当地政府把敛财的暴利黑手伸进来。”
唐休听罢,不觉泛起一股寒意,忙扭头去看身后,生怕被一个叫阮岑的老头,再率领一帮乡民,突然出现在眼前。
苍图继续说:“后来这事惊动了越共中央政府,他们不得不重申,承认宪法规定的土地归人民所有,禁止地方上侵吞民利。”
唐休直听得吞咽口水,再环顾四周的美景时,才恍然觉悟,这片美不胜收的海岛风光,原来是靠原住民的血肉打拼下来的。
他又问苍图:“一定死了很多渔民?那些拿着鱼叉的家伙,怎么打得过地方上的军警?”
苍图淡漠地摇着头,似乎有些宛然地说:“从二十年前开始,这里的任何一个渔民,都可以教我们如何使用枪械。你也一定不会想到,就在去年,当地政府还给岑伯颁发了一枚护岛勋章。现在的吉婆岛,仅它的旅游资源,每年创收至少4亿美金。如果不是当初,你觉得那些世界各地的有钱人,会跑来这里看一栋栋洋房如何把粪便和女人的卫生巾排进大海?”
“渔民居然这么懂枪?一定又是美国人,在背后偷偷支持。他们总是靠输出军火,牵制着亚洲各国!”唐休惊叹道。
太阳有些发热和刺眼,苍图戴上了墨镜,仿佛因世界变幻了一下颜色,令他的胸怀舒畅不少,他说:“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绝对实力,只会掌握在文化最先进,尤其在民主、法制、人-权方面,有着领衔地位的国家。不要像东南亚人那样,盲目地仇视西方,却又在国内活得卑微。”
52书库推荐浏览: 破禁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