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想要睡觉,但是无法入睡,然而他决定再也不吃安眠药了,睡不着就不睡,没啥大不了的。
他特别的无聊,鸡姐和狼哥能够通过漫长的睡眠来打发时光,李老板和两位大姐每天也能够睡上十二钟头左右,只有他总是保持着清醒状态。
有几位所谓的专员常常打来内线电话,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关于未来的预测。
他告诉对方,由于这里环境太差劲,所以他始终无法入睡,因此也就不能做梦,如果能够换个好些的环境,比如到酒店或者乡下度假村,相信情况会有所改变。
专员说会把他的意见向上级单位汇报。
有一会他想起了自己的数亿元财富,不知道如今怎么了,向李老板和狼哥等人询问,得到的回答是很可能被查抄了。
他通过内线电话向专员和接线小姐打听财产方面的问题,得到的回复是将向上级请求汇报,得到批准之后才能回答。
想来存到一些信誉卓著的国外大银行的钱以及在香港台北曼谷罗马纽约等地的房产应该没事,否则的话就太令人愤慨了。
可是他自由受限制,如果无法离开此地,怎么才能去享受那些财富?
如果世界末日如梦境所示那样如期而至,那么也就不可能存在任何硬通货,无论是美元还是欧元都不行,世界完蛋了,就连黄金和钻石也将一文不值,在无法抵御的巨大灾难面前,亿万财富其实还不如一袋子面粉和一纸箱牛肉罐头更有用。
“这帮王八蛋怎么跟机器人似的,太倒胃口了。”他沮丧地摇头,“他们的工作不需要一点智力,其实完全可以交给几只鹦鹉来做,估计鸟儿能够干得更好一些。”
旁边一位护士小姐插嘴:“你们在这里其实生活挺不错的,食物非常好,与副厅级一样享受特供的蔬菜和肉奶蛋,我们都吃不到这样质量的东西,又不必干活,每天可以睡大觉,看电视,打牌喝酒,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应该感觉到很幸福才对。”
狼哥朝她竖起中指,冷冷地说:“如果光是温饱就能满足,还不如呆在监狱里。你懂个JB,傻婆娘,你的上级已经把你养成一头笨猪了。”
护士摇摇头退开,一副不与人争执的样子,表情却显示她仿佛已经掌握了全世界最重要的真理,根本不屑与傻瓜讨论。
信息
电视新闻依然跟以往一样,向商净空传达这样的信息,这旮旯欣欣向荣,既和谐又发展,并且发展得挺快。
但是有一点很令人困惑,光从公布的数据看,这么发展了几十年之后,这旮旯的生活水准早就应该追港超台了,但是非常遗憾,原来咱们工人的工资水平比大多数非洲国家更低,工作时间全球最长,至今看不到任何明显的改变趋势。
商净空前些年曾经到许多地方旅游过,据他的观察,所游历的几十个国家当中,从来不曾看到过像汉人这样勤劳的民族,然而——
印度阿三有全民免费医疗,学生有免费午餐,这旮旯有——
商净空转换了多个电视频道,发现有大约一半在播放各种古装言情剧和武侠剧或者仙侠剧,还有一些在颂扬清朝的辫子皇帝如何的英明和智慧,要不就是各类复杂的言情剧,充斥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爱情关系,比如姥姥的当年老情人的孙女勾搭上了爹地的私生子,然后这位私生子又脚踩两条船,其中有一位是癌症患者眼看要死掉,如此等等不胜枚举。
许多年了,怎么还是这样?几乎没有明显的变化。
在看电视里的新闻时,偶尔商净空会打个盹,但是时间很短暂,也就迷糊那么一会儿就恢复清醒状态,想要真正进入睡眠而不可得。
他甚至有些怀念昏昏大睡的年月,那时至少不会像眼下这么无聊。
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的生命只有在梦境当中才有机会高飞,与现实相比,梦显得更有趣,更灿烂,而现实生活乏味得像一团嚼了几个钟头的口香糖。
但是无论如何不可以再吃安眠药,他这样告诫自己。
自然的睡眠迟早会来的,不必着急,不就是几十天没睡觉吗?没啥大不了的,他这么对自己说。
从电视屏幕上显示的钟点数字他计算着时光的流逝速度。
跟班们清醒的时候相对好一些,至少感觉不那么孤独。
每个人打发时光的办法都不尽相同。
两位大姐织起了毛衣,李老板练习用左脚的脚趾头夹着毛笔写字。
狼哥和鸡姐若无其事地当众嘿咻,表演身体爱情秀,动作复杂而多变,刚猛而持久,似乎没完没了。
商净空面露微笑,充当一位好观众,偶尔拍掌叫好以示鼓励。
表演
狼哥和鸡姐结束了表演,在众人掌声当中懒洋洋地站起来,这两位的身材瘦了一些,不够强壮,但是比起鬼子片里的AV男女伶毫不逊色。
护士低着头,故意不看。
当然,她们已到中年,想必见识颇多,这些事对她们的吸引力并不怎么大,同时也由于严密的纪律和规定必须时刻牢记,如果像平常妇道人家一样嘻嘻笑着与囚徒打成一片,岂不是白白被培养一场,辜负了组织的信任,同时让外面担任监视的同事看笑话。
李老板笑嘻嘻地说:“狼哥鸡姐啊,你们俩不去当毛片大明星,真是遗憾啊,这么好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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