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大街又往前走了几百米,仍然平安无事,他开始乐滋滋地想,也许小女鬼想起了曾经的协议,然后良心发现,从此消失无踪,不再影响他的生活。
越想越觉得有这样的可能性,他站在一家酒吧门口,心情渐渐好起来,如果不是口袋里钱已经近似于无,他一定会走进去弄一瓶啤酒庆祝一番。
站了一会儿,他继续往前走。
路边有几名年少的男女走过,其中一位身着短裙的小妞腿非常漂亮,结实而匀称,算不上修长,但就是看着挺可爱。
他目送这位美腿小妹渐渐远去,消失在街边,看着她旁边的少年把咸猪手伸到她裙子底下和内衣里。
凉爽的夜风吹拂下,感觉很舒服,他几乎忘记了隐藏的危险,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一只青灰色的手悄无声息地搭到他的肩膀上,轻轻按了按。
黄毛
商净空被伸到自己肩膀上的手吓了一跳,往前冲出两步之后回头看,发现一名头发和眉毛均染成了金黄色的男子。
“借个火。”男子有气无力地说。
这家伙的脸色发黑,嘴唇呈灰青,似乎心脏不怎么好,随时都有可能挂掉那种类型,眼睛一只大而一只小,眼白多而黑的少,动作僵硬而无力,身体似乎不由自主地摇晃个不停,左手中指与食指之间夹着一只烟,手的颜色很糟糕,苍白并且泛青,感觉像是不新鲜的肉块。
这家伙是人吗?感觉有可疑。
“没火,我戒烟了。”商净空把放在身后握着木条的手移动到侧边,做好了迎击的准备。
“你手里拿着什么?”黄毛问。
“你知道这年头坏蛋比较多,夜里独自一个人出来不怎么安全,所以嘛。”商净空若无其事地说,想用这样的语气表示自己不是好惹的。
“是木头吗?我们来玩钻木取火的游戏吧。”黄毛说煞有介事地说,“成功的话就可以点燃我的烟。”
商净空猜想这家伙是不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缴械,感觉很有此可能性,但是这么有创意的想法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拒绝,于是采取了折中的办法。
他叫黄毛稍候,然后走到一处栏杆前,把手里的木条弄断了大约四分之一长度的一段,递给黄毛。
黄毛慢条斯理地开始钻木取火,似乎很自信的样子,把一根刺状的细木棍插入缝隙当中,然后来回搓动。
商净空看了几眼,想要走开,但又对黄毛的行为充满好奇,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谁能够通过钻木这种行为弄出一团火苗什么的。
黄毛专心致志地折腾了几分钟,仍然一无所获,连烟雾也没能够弄出一点点,商净空深感失望,摇摇头转身走开。
这时有几个人从旁边路过,黄毛停止了那种无意义的运动,向其中一位叼着烟的人借到了火。
商净空慢慢往前走,黄毛追上来,得意洋洋地展示闪烁着小小红光的烟。
“你可以抽烟了,还想干嘛?”他问。
“精神方面的需要解决了,现在得解决饥饿问题,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很想在你的大腿或者屁股上咬几口。”黄毛冷冷地说话的同时,露出嘴里长长的犬牙。
哭泣的怪物
商净空看着黄毛嘴里越来越长的牙,不禁有些困惑,弄不明白为何这家伙仍然能够清晰地说话,四只尖锐的长牙已经把嘴唇撑开,感觉很怪异。
“嘿嘿,怕了吧。”黄毛得意洋洋地说,“赶紧趴下,自己把裤子脱掉,露出小屁屁来,让我好好吃一顿。”
商净空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木条,把顶端有钉子的部分使劲向黄毛脑袋上砸去。
出乎预料,目标居然没有躲闪,以至于准确命中,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敲到第四下的时候,木条折断了。
商净空退开,手握半截木条,心里在想如果让警察看到这一幕,不知会不会把自己捉去关牢里。
很多的血从黄毛的脑袋上和耳朵里冒出来,其面部似乎有几个小洞,应该是木条顶端的钉子弄出来的。
他观察周围情形,发觉没有谁注意自己,有几名行人显然看到了这边的情况,纷纷回避,绕着路走开。
再看黄毛,这家伙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嘴里的獠牙十分刺眼,表情显得很痛苦,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想要寻求妈咪或者主人的保护和安慰。
“哇——呜——”黄毛大声哭泣,十分悲伤,两只手伸在身前,手背上的长毛很浓密,指尖的爪子很锋利,跟大猩猩有些相似。
按照流行的观点,身为一只模样恐怖的怪物应该是坚强,勇敢、不屈不挠、无所畏惧、意志坚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会为了某个抽象的理想或者是领导干部的一个命令而努力战斗,并且不惜一切代价。
然而眼前这位企图食人的怪物却与上述美德无关,它仅仅只是受了一点点对于一只怪物而言无关紧要的小伤,却表现得怯弱如小女孩。
“我要走了,别跟着我。”商净空赶紧走开。
黄毛追上来,哽咽着说:“你打伤了我,难道一点责任都不想负吗?”
“我想让我怎么办?”商净空停住脚步,沮丧地问。
“首先帮我包扎伤口。”黄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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