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做这个,再说也没有纱布和酒精棉球什么的,你还是到医院去吧,那边肯定能修理好你的伤口。”他认真地说。
“你送我去医院,而且付上医药费。”黄毛大声说。
商净空把口袋里所有的钞票掏出来:“我只有这点钱,一共二十几块,你需要的话就拿去,别再纠缠我。”
为民除害
然而黄毛不肯离去,它接过了商净空递出的钱,很随便地塞到口袋里,然后继续跟着走,保持三米左右的距离,不离不弃,一路上哭个不停,仿佛刚刚死了心爱宠物的小孩子。
路过的行人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对于满脸是血的黄毛很感兴趣。
这时的黄毛已经收起了獠牙和利爪,看上去也就是一受伤的普通年青人。
商净空沮丧地想,为什么自己总是遇上这样的怪事,如此生活,真不如去坐牢。
走到几棵行道树下,他停下,转头看着身后的黄毛,强忍住怒火说:“别跟着我,你应该去医院,否则等到血流光了你就会死掉。”
“求求你,让我咬一口,就一口,我饿得厉害,随便吃点什么东西就好,然后咱们各走各的,你回旺金公寓去,我回家养伤去。”黄毛依旧在哽咽。
听到对方提及旺金公寓,商净空心中掠过一阵绝望,明白自己还是未能摆脱那些怪东西。
“爱咬谁咬去,反正别想咬我。什么时候回公寓是我自己的事,与任何人或者怪物无关。”他坚决地说。
他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这样喜欢哭泣,印象中会这么做的成年男性好象生平仅见过一个名叫郑大世的。
他加快脚步,想要摆脱这家伙,可是黄毛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去那么衰,居然能够坚持紧跟住他。
这时有一群似乎是半醉的年青男女走过来,黄毛大声向他们哭诉:“我真惨啊,被这家伙打得头破血流。”
十几只眼睛盯着商净空看。
他愤怒地举起了手里的半截木条,横眉冷对众人,他明白争执无用,指证黄毛是怪物肯定不行,因为无人会相信这样的奇谈怪论。
看到商净空发狠,年青男女们纷纷避开,目光转向其它方位,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一样走开。
黄毛仍在哭喊:“我被打成这样子,居然才给你二十几块钱就想打发我走,天哪,怎么会有这样坏的人啊。”
商净空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自己,于是走到黄毛面前,举起手中的木条,恶狠狠地说:“反正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弄死你可以算是为民除害。”
不是东西
面对商净空举起的木条,黄毛很是惧怕,双手挡在血淋淋的脑袋前面,仿佛讨饶。
这使商净空感觉有些不忍下手,本来打算狠狠揍这怪东西一顿的,但是看到对方如此可怜,他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
“你是什么东西?”他忍不住问。
“我不是东西,你是东西。”黄毛这样回答。
“你要怎么才肯走开?”
“让我咬你一口,就一口,这样微小的要求你不应该拒绝,因为你身上有几十公斤肉,我吃一点点实在算不上什么,就好像一袋五十公斤装的面粉里弄走一勺子罢了。”黄毛说。
于是商净空手里的木条狠狠落下,往黄毛的脑袋上砸去,转眼之间,黄毛变成了红毛。
由于木条的长度已经很短,实在不适合敲人头,于是他换了攻击方式,开始用有木刺的前端使劲捅对方的躯干。
不时有人路过,但是大部分都绕着走,加快脚步迅速离开,没有谁提出不同意见或者建议。
有几名胆子较大,显然喜欢看热闹的人停下,站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之外,笑嘻嘻地观看。
商净空此时怒火正在燃烧,海扁黄毛之余抬起头朝围观者大吼:“看什么看?很有趣吗?”
观众立即低下头迅速离去。
黄毛在连续不断的击打过程当中似乎领悟到某些能够少挨揍的办法,不再像先前那样傻站着,而是蹲下,把脑袋埋藏在两腿间,双手护住后脑勺,把整个背部对着施暴者。
商净空终于停了手,并没有打够,而是用作武器的木条又断了,此时只剩下二十厘米左右长度的一段,完全使不上劲。
他扔掉了木条,四下寻找可以用来砸人的东西,比如板砖或者水泥块什么的,如果能够找到一根粗木棒当然更好。
然而什么也没有找到,五十来米开外倒是有几只垃圾桶,可是距离远了一些,等走到那边拿着东西过来,黄毛恐怕已经跑掉——这时他突然想到,如果黄毛自行逃走,那么就不必再殴打这家伙,如果坚持不逃,那么活该,接着狠揍就是。
硬汉
商净空对抱头蹲在地上的黄毛大声说:“我要去那边找样称手的东西来扁你,算是好汉的话就乖乖呆着等我回来。”
他觉得自己这番话气势磅礴兼掷地有声,极富英雄主义,完全不亚于那些御用导演在作品当中经过夸大和美化手法制造出的正面角色。
然而黄毛的反应出乎预料,这家伙站起来,摇摇晃晃了一会儿才站稳,语气却显得很坚决:“我跟着你走,到那边继续打就是,不过我得弱弱的问一句,打完之后是否可以让我咬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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